商应容不动声色地看完盘子,然後把眼神放到了自己的盘子上,盯了一下,然後抬头看了关凌,对上了关凌的眼神。
他以为关凌会把他的盘子拿开,哪想,关凌若无其事地转过脸,跟著何暖阳笑谈了起来。
他边吃边喝著,像是料准了商应容一句话都不说地跟著何暖阳谈笑风生,这让商应容掩饰不住地脸黑。
他知道,关凌是故意的,偏偏他还发作不得,因为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总不能当著外人的面,说他不喜欢吃什麽吧。
而且那个人还是关凌的朋友,他要是有点什麽不好的表现,何暖阳会视为挑畔,然後,接下来……
接下来就会是一团乱,李庆还会觉得他看不起何暖阳,这下可好,跟李庆打个十架都不成问题,但要是看不起何暖阳,商应容觉得李庆绝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甚至於不会再跟他通点风,报个小信。
所以,在关凌跟著何暖阳如春风抚面般谈得愉快,吃得也高兴的时候,商应容只能皱著眉头拿著刀叉把该死的牛排塞进口里,再次觉得关凌不再爱他的事实真实无比。
可,又如何,才能让他再次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已经很久没在回头间就可以关凌眼神的商应容皱著眉头认真地想著。
觉得已经很愿意纵容关凌,忍受关凌脾气与心思的商应容再次想得很是认真,他这段时间想这个的频率所耗去的时间和j-i,ng力甚过他谈的任何一桩最艰难的生意,唐浩涛耻笑他明明非关凌不可却觉得不欣赏他的心态比当了婊子还立贞坊的事还善於自我欺骗,商应容听了本想反驳,但隐约觉得确实是这麽回事。
关凌好不好,都是他商应容的,欣不欣赏又怎样,他总是在自己身边,关凌自己也说过的,会在他身边成长,共同老去再死去。
只是当初说得那麽好听,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商应容不快地看了旁边的关凌一眼,见著他脸上那刺眼的笑,更觉得不悦了。
後来他确实是一直没把关凌当回事,那是在无形中他已经笃定关凌不会离开他了,那个什麽事都依他的人离开他了要怎麽活?
关凌当初是这麽告诉他的,没他一天都不能活,商应容以为自己不会太信这麽无耻,浪荡且不具可信x_i,ng的情话,但他後来在关凌离开後才觉得在关凌年复一年的情话中他其实是信了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深信无比,所以当初关凌说要走的时候他无动於衷,何尝不是想冷眼看著这个没自己就活不了的男人过段时间会求著再滚回来。
那时候,他对关凌甚至是怜悯的,关凌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力总是无所不用其极。
哪想到真到了如今,关凌倒是过得好好的,郁卒的反而是他……
商应容看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关凌,把眼神转向别处,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
事情已经到现在这步了,再想以前无用,他现在要盘算的,是怎麽把关凌的眼神拉回来……
时到今日,商应容确定他爱关凌那麽爱他,那不仅让他安心,也让他平静,那是他从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的感觉,他必须再从关凌身上得到。
他不会任由关凌现在这样对他的。
是他的就必须是他的。
第六十一章
美国实验室出了研发成果,商应容率众到达美国与唐浩涛一起执行下一步计划。
半年後,当关凌以必须呆在国内坐镇的理由再次拒绝来美之後,商应容只得暗示唐浩涛可以行动了。
这天办公室里,跟商应容暂时处理完公务的唐浩涛哭笑不得,“你不会多说点好听的?”
“他不听。”商应容如是回答,并且觉得他亲自回去逮人的成果也不大,关凌非常擅长躲人,上次就让他躲掉,而商应容没有那麽多时间去抓人。
至於派其它人,商应容已经不作他想,连洪康都要忌讳著点的人,旁人更不想上前触他逆鳞。
那人看著很好说话,温文尔雅,但他身边的人已经知道他真没那麽好容易得罪了。
唐浩涛无奈,只能再打电话,哪想,那边没人接。
他可以想像关凌淡定地任由手机响著,他自己做著他自己的事的情景──关凌就是有这耐x_i,ng,要不,怎麽会把商应容磨到这处处都受他束制的境地。
唐浩涛算是服了他了。
几次後,那边还是没人接,唐浩涛只得举手投降,“我也不行,电话干脆不接了。”
老友兼拍挡这麽没用,商应容有些看不起他,“你不是说你跟他关系最好?”
“以前是最好,”唐浩涛叹息,“但自从劝他好好跟你在一起後,我就得罪他了。”
商应容抿嘴脸黑,但他已经有两天没关凌的消息,不知道他在哪逍遥快乐这让他微有点心神不宁,只得打电话给关凌的助手阿清。
阿清姓阿,阿清就是他的姓和名,别人都当他这是小名或者简称之类的,但他老板关总在还不是他老板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他的姓,阿清事後还查过他是不是查过他的人事档案,但没有。
後来他跟了关凌,问起这事,他老板说他介绍自己时把“阿”字介绍得有一点著重,没人会这样介绍自己的小名的──只从口气就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