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微微推开沈清,替她弹去眼角的泪水,看了她一会儿,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上了她被泪水沾s-hi的长睫毛。
沈清的身子颤了颤,却并没有躲,反而勾住谢筠的脖颈,放任了她不合常理的亲昵。
谢筠拥紧她纤瘦的身子,将一记轻吻,虔诚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清儿,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
沈清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似的,“筠,我是你的。”
只一句话,便点燃了压抑许久的情火。
那个冬日的午后,她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成了她的清儿。
两具年轻的身子在锦被里忘我地交缠着,沈清拥着身上的女子,眼神涣散,虽然初尝情/欲,疼痛大过欢愉,可她还是全心地奉上了自己,激情的峰顶,她摩挲着身上女子背上凹凸不平的伤疤,在她耳边喘息道:“筠,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我养你,再也……呃,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谢筠轻轻吻了吻沈清的额头,笑她:“孩子气。”
孩子气么?沈清不忿地皱眉,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了。
大学毕业,金融专业的沈清被分配到一家银行工作,她终于能在她身旁屹立,眼看两人的生活马上便要迎来春天,这时候,她们的事,却被沈母知道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
沈母跪在沈清面前,用生命要挟她离开谢筠,面对两鬓斑白歇斯底里的母亲,她没有办法不妥协。
最后的一次缠绵,谢筠疯狂地索要着她,在她耳边道:“清儿,别怕,别怕,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沈清不敢看谢筠绝望的眼睛,因为,她的心里,同样也是一片悲凉,两个人的绝望叠加在一起,结果只能是,更加的绝望。
结婚前夕,林建国出面,将沈清的工作调离了这里。也是在那一年,沈清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沈碧柔,因为除了她,她不想听任何人唤她,清儿。
新婚之夜,她躺在床上,就像一个木偶一般,没有丝毫回应,更没有欢愉可言,婚后,更是百般拒绝同床,林建国的心也渐渐冷了,很快便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丝毫没有表露出不满,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既然不爱,又怎会有嫉妒可言?
及至她十月怀胎,即将分娩,在医院难产疼得死去活来时,他仍流连在别的女人的卧榻。她不觉得疼,但是那个孩子因为她,落下永世的残疾,她却不能不痛。
母亲已经百年,女儿也已长大,作为父亲,他那般对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是因为对自己当年那份感情的迁怒吗?纵使不爱他,可女儿是她的亲骨r_ou_,从小乖巧懂事,像极了她,她却不能不爱。
忍耐到了一定限度,便没有了忍下去的必要。
她此刻终于孑然一身,再无牵挂,而她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