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乖,问你件事,你能说就说,不能说我也不逼你,可我希望你明白,咱们两个是要在一张床上躺一辈子的人,没什么事是必须独力面对的。”
林森柏习惯成自然地把脑袋拱进咪宝颈窝里,刚恢复元气的右手在咪宝背上来回lu 动,似在帮咪宝顺气那般畏畏缩缩小心翼翼,“你又要问我妈不给我打电话的事啊?我都说了,她气我不带他们去玩嘛,过一段等他们消下气去就好了,你什么都别担心,一会儿问问伯母和大筠愿不愿意去美国玩一趟,咱们也好替他们订行程。”
“你爸妈不是也想去玩?那不如让他们结伴去吧?”咪宝笑着问。
林森柏坦荡惯了,一说谎话就心虚得紧,全没料到咪宝会顺水推舟地将她这一军,但既然咪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说明咪宝定是有所察觉。其实以两家人在三亚的关系,咪宝完全可以借礼貌问候之名给她家里打电话探口风,咪宝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正是因为尊重她,如果她此时还咬着谎言不放,那这场骗局的x_i,ng质就不再是善意的了,它将彻底成为一个为了说谎而说谎的巨大错误,咪宝会认为她光顾面子不要诚实,今后即使仅是风吹草动也可能使两人间互信互敬的感情基础土崩瓦解,两相权衡,林森柏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交代为好。
不过说归说,却不能实打实地说,该弱化的地方弱化,该抹杀的地方抹杀,人长个脑袋是用来归纳总结开拓创新的,傻子才会当传话筒,更何况那些难听的话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咪宝拍拍林森柏的膝盖,随即用掌心捂住,林森柏心意一定便嘟嘟囔囔地腻在咪宝怀里撒娇耍赖,弱化语气的同时也不转移话题,这就给她说的话平添了几分可信度,“得得得,既然你猜到了我还有什么可瞒的?可老实说吧,这事儿挺普通也挺正常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你因为这事儿跟我分手,我可就要悬梁自尽了。”咪宝说不会,除非林森柏红杏出墙,否则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影响两人感情。
林森柏安下心来,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我爸妈上回看见咱俩在沙滩上抱着啃,又见我从美国回来给你买的戒指,知道我是打算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一时接受不了就在饭桌上训了我一顿。我耳根子轻,听不了批,于是哭了。可现在想想也没啥,他们没几天就退休,到时一张船票送他们去环游世界,等回来就都看开了。没事的。马照跑,舞照跳,一百年不动摇。”
咪宝想说点儿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知道林森柏就是这么个明知会脚疼也要把绊脚石踢得远远的人,但她不愿看到林森柏与家人闹僵。况且老人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希望林森柏人生平坦而已,为她一个,害一对无辜的父母承受晚年寂寥,她又怎么忍心?
“好了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解决一桩到一桩。幸福不是靠别人施舍也不是别人能帮得来的。你成全别人,别人就会让你吃苦,做这种事的,不是善人,而是装13的人,是立牌坊的人,是就算上了天堂都感觉不到幸福的人,这种人活着不如早死,活着活受罪,死了还平静祥和呢。”
林森柏反人类反得不亦乐乎,咪宝无奈地在她头顶叹气,“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有!俗套嘛,找个男人办婚宴不登记假结婚。结婚证外面卖三十一张,印它个一万张当请帖撒满天下过过瘾也不错。可我替别人长面子谁来替我长面子?我用我的面子长了别人的面子岂不是说明我不要脸?别人不舒服就折磨我让我忍着,那我不舒服的也不用忍了?人生在世哪里能都如愿,谁不舒服,忍着去。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其实一个成年人可以有愿望,可以去努力让另一个成年人幸福,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为另一个成年人的幸福负责,他终归只能为自己的幸福负责。反正,我就这么办。你呢,也别伤神了。你要一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反倒叫我难做。”
243 赔偿
五月八日的天很y-in,似乎又有了倒寒的样子。气温一下降到十八九度,满目翠绿被遮在惨惨y-in灰后面,不像要入夏,反像要入冬。
长聊之后,咪宝打了电话回家。
结果又在林森柏意料之中,大筠和徐延卿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
咪宝不是像林森柏那样放得开的人,大筠和徐延卿愈是“欣然”她的心里就愈是不舒服。她想,钱五行还在病中,病情反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沉沉睡去,再不醒来,可兄母却在这种时候各做打算,这还哪里像是一家人呢?林森柏早晓得她会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