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乖,还生气啊?”咪宝一手揉她头发,一手拿开钱小筠,身子昭昭就要伏下来,但被她故意曲立起的膝盖挡着,终究没有得逞,只好捏着她的下巴转换话题道:“起来,我们去逛街啊。为了感谢你对我工作的鼎力支持,一会儿我给你买很多很多橡皮糖,好不好?碰巧咱也该买夏天的衣服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你去年不还说要买双凉鞋感受一下夏天的气息吗?起来嘛,贤内助,我最亲爱的贤内助。明天我给你做绿茶布丁,咱俩假纯情逛公园去。”咪宝边说边动手去拽林森柏起床。
“滚蛋,”被拽得半坐在床头,林森柏嘟着嘴,拉过钱小筠的手遮在自己眼睛上,不愿看见咪宝,因为一醒来便看见咪宝神情疲惫的脸,算不上心疼,但也不好受,“谁稀罕似的,本小姐又不是买不起橡皮糖。哼,我迟早宰了师烨裳,让她再跟我争你。”话虽这么说,她还是顺着咪宝的意思,将钱小筠安置到两个大枕头之间的小枕头上躺好,自己翻身下床,被咪宝牵着走进浴室,两株水稻久旱逢甘霖,狠狠地鸯鸯戏水一阵,终于赶在七点之前换好衣服出了门。
时值初夏,入夜后地气上涌,白天二十八九度满算得热,晚上二十二三度却称不得暖,咪宝打开车内暖风让林森柏烘手,林森柏边烘边埋怨公安局和保险公司效率低下,害她没能在五一之前买进新车替换那辆被砸的莲花小跑——她的车都是带了全保的,否则她才不会傻得把车放出去供人任意打砸。不过自从师烨裳被砸,她也学乖了,意识到自己太过招摇,便打算买个大众品牌低调低调。最近她相中一辆宝马7,760li,顶配车型也就两百万出头,而补偿款约莫四百万,她买了新车还能做几十身新衣裳割几百斤猪r_ou_过年,所以生气归生气,她其实挺得意的,但挨砸挨得那么惬意的人并不止她一个,这点又令她深感挫败:师烨裳那辆宾利gt也是全保。
咪宝一路听她怨气冲天地唠唠叨叨,只好耐心安慰她说保险公司比她惨得多得多,以幸灾乐祸为荣的林大老板仔细那么一琢磨,觉得也对,这才又咧嘴笑了。
车到中央商圈,林森柏饿着肚子叼着牙签推门下车,看见面前就是啃j-ij-i的蓝红大牌,一时也顾不得她那身为暴发户的矜贵品味,小跑着冲进去,不一会儿便口叼苏丹红j-i翅,怀抱一大桶j-i翅走出来。
咪宝正两手c-h-a兜,站在水凉的夜风里等她,她走走吃吃,满嘴流油,却说:“钱隶筠,这东西真难吃,下回咱一定在家吃了饭再出门。给你。”咪宝接过那只纸筒,不由叹气,“全是j-i翅啊?”也难为人家肯把那只特定品种专用的纸桶给她。林森柏丝毫未觉不妥,答:“吃j-i翅吃到饱多幸福!”
“幸福……真幸福……”对j-i翅无爱的人儿啊,这下愈发的无奈了。
林森柏大踏步在前头走着,不晓得咪宝是何表情,但她走到百货入口时,突然刹车,背对咪宝,从鼓鼓囊囊的大裤衩前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窸窸窣窣打开,一下转身,在咪宝错愣的视线中将它塞进她嘴里,又从桶里抓出两个j-i翅,扭回头去继续啃,“差点忘了还有玉米。慢慢吃,还有两个,我放兜里暖着呢,放在一起怕串味,拿袋子装又怕凉了反生。”
咪宝此前还在感叹那虚无缥缈的“幸福”,但幸福说来就来,流氓也挡不住。她和林森柏一样排斥垃圾食品,但啃j-ij-i的玉米木奉她能勉强接受。上一次与林森柏一起吃啃j-ij-i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已经忘了,林森柏却还惦记给她买玉米,买了买了吧,还替她暖着,暖了暖了吧,还假装差点儿忘记。那刚出炉的玉米得有多烫啊?放裤兜里是说忘就能忘了的么?
唉,你说这幸福是怎么来的呢?怎么就来得这么不着调呢?
“阿乖。”咪宝快走两步牵住林森柏油乎乎的爪子,想要吻她,可又觉得亲吻这种行为太过单薄,无法充分表达她的幸福,偏偏别扭少女是不会配合她让她有时间去琢磨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达幸福的,林森柏嗖地抽回手,取出嘴里的j-i骨头,一面左右张望着找垃圾桶,一面假作无辜问:“干嘛?”咪宝觉得心脏都快被这种无处倾泻的怪异感觉撑裂了,嘴里说着没事,脸上早笑出了色迷迷的桃花。
如此一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情侣很快被淹没在趁假日最后一天逛街血拼的人潮之中。十点,两人办齐东西,各自打着哈欠出了百货公司大门,照例是咪宝拎着几只袋子走在前面,林森柏空摇着两只早洗干净的爪子走在后面。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放到鼻下闻闻,哎哟,一股子酥皮油加甜玉米味儿。
“林森柏,”咪宝脚步不停,但步幅减小,林森柏看四下无人,一下从后揽住了她的脖子,跳跳,作势要她背她,“林森柏,别闹,”咪宝抬起肩膀拱了拱林森柏,继续道:“你看星星,漂不漂亮?”林森柏却把头搁在她肩上,死黏着她往前走,“不用看都知道比你漂亮。”
“其实你是想说没我漂亮吧?”咪宝笑着反问。
林森柏啐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喊:“没你那么臭美的啊!”
就在这时,林森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