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草根结成的蝴蝶结放到郝君裔掌心,端竹突然抬头,彼道换彼身地吓郝君裔一个激灵,然后才盯着郝君裔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慢慢开口,学着郝君裔的语气,与郝君裔的话对应道:“你啊,你也不是个正常人类,多重人格,比我还严重,要变神经病也是你先变。”
郝君裔先是被她弄得后脊梁发僵,后又被她噎了个半死,顿时连气都忘了要生,只张着嘴愣愣望着眼前这颗变得太快的小贡丸……嗯,不对,小贡丸早已变成大贡丸,渐渐地又变得不像贡丸了……十二到十五岁是人类身心发育最迅速的阶段。如果一个人在十二到十四岁之间被赤贫拖住了成长的步伐,十四到十六岁之间又被一个大顽童左隐右瞒地摆弄成了呆瓜,那么到了十六岁,这个人的变化速度将是无比惊人的。
郝君裔用她钻研学术的严谨目光在端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孩子要再被两个老特务如此揠苗助长地教下去,不出半年,自己就该斗不过她了。
188——写——
自从上过那堂满屏幕飞人r_ou_的“人x_i,ng”教育课,端竹几乎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梦的内容有些奇怪,如果有人问她,她会简明扼要地告知,她梦见了郝君裔。这是实情,她确实梦见了郝君裔。但后面的内容,除非郝君裔本人来问,否则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至于不说的原因,暂时不明,围观群众猜测,这大概与她在看玉蒲团时当着罗丫丫的面写影视评论,背着罗丫丫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开始品鉴人体艺术乃是一个道理。它是潜意识里的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到这儿,有好事者不禁要挂起满脸诡异的笑容问:那到底是个什么梦呢?
诚实的端竹倒是非常想诚实地回答,可她暂时不知道该用个什么名词来概括它好。后来罗丫丫打包了近百本一二三流皆有的言情给她,她读后才明白,那叫“春梦”。文一点的叫法,便是“绮梦”,俗一点的叫法,便是“ y- in 梦”,x_i,ng教育读本上称之“x_i,ng梦”,端竹更愿意叫它“好梦”。
其实x_i,ng梦、x_i,ng幻想和x_i,ng冲动诚乃青春期必然产物,无需避讳,可教育界保守人士总喜欢将这些东西用各种工具抹灭,譬如绿坝,**,口口……这是不正确的。端竹是端正的少女,端竹不会被表面现象蒙蔽,端竹自发抵御这种错误倾向的同时,继续保持着她一夜一集,平稳向前发展的好梦,又因总抱着被筒一遍遍温习她的好梦而养成了晨浴的好习惯——洗得一身清爽,顺便换条内裤。
年初一晚上十点,她乖巧地拜别大厅里诸多驻留牌桌的长辈,依邝水瑺的意思,按时上楼睡觉。
洗澡刷牙之前,她逐个拆开那叠摞了快有两分米的红包,点数今天一天收的压睡,哦,压岁钱。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每个红包里装的都是新得耀眼的红钞,她刚拆了没一半就数出近四万块来。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多钱,所以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她搂了那些红包和钞票就往隔壁郝君裔的房间跑。
郝君裔是总所周知的睡虫,吃完晚饭就开始打哈欠。众人知道这位太子姐姐j-i,ng神了大半天,此时也该到点撑不住了,便纷纷劝她回房休息。她身为郝连事的长女,当然得假模假式地推辞一番,说些“我没事的”“这么早就回房太失礼了”这种是人都能听出她真意的话。在座没旁家,都是亲戚,老早晓得她的常例,于是又继续接二连三地劝,直劝得漫天红满堂彩,她老人家这才姗姗起身,好似多么迫于无奈似地对众人请了晚安,脚底抹油,先端竹半小时回到自己房里,洗澡刷牙预备趴窝。
端竹敲她门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头靠天堂软枕,手扶大小趴趴熊,对着头顶的声控灯,刚要学三声狗叫让它熄灭,却终不得志,只得悻悻拖着她那身纯黑真丝睡袍起来开门。
“进来吧。”她让开房门,放端竹进房同时困晕晕地想,干脆以后都不要锁门睡了,省得有人来敲,还得烦老家她老人家去开门。可再一转念,又觉还是不行。万一不锁不锁就不锁成习惯了呢?虽然她的x_i,ng向在这栋房子里已经不算新闻,但面子还多少要顾一些。就算她的面子她不顾,也得考虑考虑床伴的面子不是?都不是小孩子了,光屁股滚床单对床上的两人来说没啥关系,甚至颇具美感,但自我欣赏和相互欣赏这种事,非关起门来干不可,要让别人看见,便实在有破坏祖国统一、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之嫌,还是不做为妙。
端竹跟在她身后进屋,进屋后便依她手指的方向坐到床边的阅读沙发上。
理所当然的,端竹不晓得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端竹脑子里想的东西基本与她保持一致。她那身忽悠忽悠的x_i,ng感睡袍柔得像水一样,垂顺丝料盖着欧美麻豆般的衣架子身材,微敞的领口间是白皙清透的皮肤,由于热水浴的缘故,皮肤上甚至还留着隐隐樱红……这些都是端竹用来做“好梦”的素材。没有它们,端竹很可能会不知今晚该脱郝君裔的哪件衣服,该在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