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份试卷往那一摆,那些做得四平八稳·却死板无趣的文章就无法见人了。当然,也有几个学子文章做得不错,但跟张杨和赵耘比还是有些差距,就想偏袒也不能够。
文章被比下去了,这并不能让那些学子敬佩乡下来的三个穷酸,于是,在李长风为张槐等人设宴饯别那日,双方在酒楼相遇,顿时冲突起来。
对方以巡抚之子马亮为首——他本是最有希望夺魁的·此次得了个第三,当然心里不爽了。不过,他也是满腹诗书、傲气凌人的少年,并未主动挑事、仗势欺人。
他不出头,身边却有人代他鸣不平。
他们这群人刚进酒楼,正好遇上李长风他们吃完出来,一个刘姓学子看着小石头蹦蹦跳跳地边走边跟一个庄稼汉子说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乡下来的就是不一样,走路都没个正形。若是这种人也能进府学,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张杨听了眼一翻·肃然质问道:“乡下来的又如何,可曾找你借钱?可曾向你乞讨?”
另一个姓魏的学子嗤笑道:“好大的口气!不曾问人借钱,不曾向人乞讨,足以自豪自夸!不过任你装得如何清高,也不能掩饰那一身穷酸的小家子气。”
张槐等人大怒,李长风更是横眉立目,就要发作。
可是小石头却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学兄说的没错,咱就是穷酸,穷得叮当响,哪里还要装清高?杨子哥哥·我长这么大,第一回来州府,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酒楼哩。要是这酒楼在下塘集·我家的j-i蛋就有地方卖了。”
众学子听了哄然而笑,只有马亮和身边两个少年警惕地望着小石头——这小子看上去就不是省心的主,一定在耍什么花招。
张杨一见小石头那模样,虽然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按他平日里对这小子的了解,肯定有后招,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哥昨天问了,这儿的j-i蛋比下塘集卖得还要便宜·你别眼皮子浅·以为这地方样样都好。”
小石头嘴一撇,说道:“我当然不会认为这里样样都好了·最起码眼前诸位学兄就很奇怪,不好好学习君子之道·倒有闲心嘲笑乡下人。也不知他们读过圣贤书没有。”
马亮等人听了顿时色变。
刘四顺也是个机灵淘气的,闻言立即接道:“怎会没读过圣贤书呢?诸位兄台一看就知道是胸中有丘壑的,慧眼如炬,看出我们很穷酸,好眼光啊好眼光!把我们嘲笑的体无完肤,诸位觉得很舒爽、很荣耀?”
张扬不屑道:“我们是身上穷,他们是心里穷。若不是眼光短浅、心胸狭窄,为何要跟几个乡下人斗气?若是志气高远的,自然会把目光往上移——有本事就挣个功名回来,报效朝廷!就算不服气,也该跟那些名门士子、状元榜眼去比,拦住几个乡下人奚落,真是好威风,好风度!实在让人佩服!”
小石头笑眯眯地说道:“杨子哥哥,这你就不晓得了,真要是襟怀磊落君子,自然不会干出这无聊的事情,只有势利猥琐的粗俗小民才会如此行事。诸位府学的学子,这风度实在让我等乡下来的小子大长见识啊。
他说完这话,还原地转了个圈,乐呵呵地对着大堂里注视的人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