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行回过神来,炯炯有神盯着二哥,诚恳点头。
裴邵仁又笑:“不是因为喜欢那些漂亮男人?”
“……”段砚行沉默地拉长脸。
裴邵仁lu 了lu 他的秀发,眼眉笑弯了:“冷偞欣虽然工作认真干练,但终归是个新人,没什么门路。大哥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你到处碰壁总不是办法。”
段砚行预感到什么,眼睛亮了一亮,j-i,ng神振奋不少,从仰躺的状态半坐起来,并从不冷不热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殷勤无比。
裴邵仁道:“正好,一会有个电视台朋友请客吃饭,我先带你去电视台转转吧。”
段砚行一边掩饰着殷勤,一边故作不以为然:“电视台也有你的人际关系?”
裴邵仁摊手:“你二哥面善,人缘好啊。”
段砚行沉默中,用逼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裴二少。
外表的确是斯斯文文,人模人样,要说黑社会里,段砚行真想不出几个像裴邵仁长得这么极品的,不管是西装还是和服浴衣,都能把纯情少女秒杀。
可是裴家生意做得这么大,势力这么横,到了裴邵仁手里,听说比老爷子还y-in狠犀利。
“呵呵,二哥最有本事了。”段砚行先说句甜的,心里则想:呸!你个杀人不见血吞人不吐骨头的,还面善?!
出门前,段砚行依旧改不掉老习惯,招来风水师傅问一问运势。风水师傅颇有玄机地道:“农历十一月初七,宜出行,忌葬。”
段砚行眉头皱了起来,其实老师傅讲的禅意他听不大懂,可就是浑身不自在,说不出哪不对劲。
看他像要反悔的样子,裴邵仁讪笑地谢过老师傅,拽起弟弟的后领带走。
风和日丽,确实是出行的好日子。路上很顺,到了电视台,段砚行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满腔热血,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轻狂年少。
裴家二少果然是个真人不露相的狠角色,全国最有权威的电视台大楼的大门,他走进去如入无人之境,门卫和保安还都对他谄媚恭敬,好像他是这栋大楼的所有人似的。
段砚行忍不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瞄着二哥,裴邵仁干笑:“人品好,实在是挡也挡不住。”
那个……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厚颜无耻!
不过,跟着裴邵仁,段砚行也厚颜无耻了一回,所谓的走后门也就这么回事。
见见大牌主持人和制片人,说几句客道话套套近乎,聊些琐碎的事看似扯谈实则句句关乎“人情世故”。
一圈下来,段砚行又忍不住冷嘲:“二哥,你生意做得可大,娱乐圈里那么多人给你面子。”
裴邵仁还是那副云淡风清的味道,勾一勾嘴角说不出的俊雅:“我又不会把‘黑道老大’几个字写脸上,都是正正经经交个朋友而已。”
段砚行不放心,y-in森森地笑:“那些人不是被你‘威逼利诱’过吧?”
裴邵仁镜片反光一闪,眼睛温润:“你二哥是用嘴巴谈生意,不是用枪械子弹。想做长远买卖,不管黑道白道,都要讲‘信义’两字。”眯一眯眼睛,眼尾勾弯,“弟弟如果有兴趣,二哥教你。”
段砚行连忙表明立场:“没兴趣,我有兴趣的只有演戏。”
裴家是有势力,但是却只能隐蔽在黑暗中,见不得光。段砚行为了以后自己的前途着想,总要问一问清楚。但凡和“黑社会”扯上关系的艺人都没好发展。
说话当口,一位大美人迎了上来,握住裴邵仁的手。
那是个正宗的,地道的大美女,职业套装,魔鬼身段,盘了发髻,画了个素雅的淡妆,很耐看。可惜,就是一脸哭丧表情。
大美女紧紧握住裴邵仁的手,像见到救世主:“太好了!刚才付编导说你来了,我想这回有救了!有件急事,你一定要帮忙!”
裴邵仁虽然满脸黑线,却风度翩翩地微笑点头,表面功夫做得淋漓尽致:“你都说是急事,看来我不得不帮了。”
大美女立马又煽情又感激地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好说话了,虽然我想你还是坚持不肯上镜吧,但是这次真的只能拜托你帮帮忙,一时半会我实在想不到比你的形象气质更符合的人选!”
电视台内卧虎藏龙,一个女主持也是个演技派的,声泪俱下,怎一个盛情难却。
段砚行听她一口长气不带标点符号地说出事情经过。
黄金档播出的一档节目缺了个嘉宾评委,本来联系的老师临时变更行程来不了了,编导决定找个人顶替,反正坐在列席中装装样子就是。
可毕竟是“特邀嘉宾”兼“评委”,总要像个有点分量的人物,节目主持人这才投石问路摸到了裴邵仁这里。
距离节目播出只剩四个多钟头,可谓火烧眉毛,赶鸭子上架。
这个节骨眼上,裴邵仁仍然不疾不徐地抽回手来,再把晾在旁边许久的弟弟往女主持那儿推一推:“你要我这样形象气质的,这里有一个。”
女主持视线往段砚行身上敷衍地瞥了下,欲言又止。
裴邵仁进一步道:“如果他不行,那我实在帮不上忙了。”
到底是生意人,讨价还价毫不含糊。
于是,段砚行晕晕乎乎地被推进了化妆间。
化妆间是公用的那种大房间,纵横好几排化妆台,坐满了人。走廊里也是人流不息,风风火火,别看影棚里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