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猛然转头看向外边,原来月光就在这么近的地方,现在他冲出去抢了马,能不能逃出去?
其其格坐直了身子朝外喝斥道:“别碰我的马!”
毡帐外的人顿了一下,嘟囔道:“不碰就不碰……”接着却声转疑惑,“其其格,你这匹马哪来的?还有这个鞍,比你新做的那个还漂亮!”
其其格看了胤礽一眼,跑了出去,胤礽听见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要你管!滚开,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再到我帐前来!”
胤礽真有心就此冲出去,看看扣在立柱上的铁链,还是只能放弃。
先前说话的人笑嘻嘻道:“你帐里藏了什么,怕被我看见?我听说你昨天晚上抓回来了两个漂亮的男人,是他们吗?这马也是他们的吧?”
“啪”地一声马鞭挥击的声音,其其格厉声道:“你管得着吗?还是想死?少打我的东西的主意,不然我死都不让你知道是怎么死的!”
先前说话那人像是很忌惮她,再开口声音里多了份怯意和讨好:“我知道,我怎么会打你东西的主意?只是问一句而已……你姆妈叫你。”
其其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回来叮嘱了毡包外看守的奴隶几句,又进来向胤礽说道:“我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和那人一起离开了。
胤礽巴不得她永远不再回来,等她走远,毡帐里没人了,才扔开貂裘清洗伤口,给伤口上上药。那药倒不是凡品,一涂上伤口便晾凉的,热辣辣的肿痛消下去不少。胤礽一身都是伤,将那罐药膏用下去了小半才涂完。
涂好了胤礽有裹上貂裘,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腕上的铁拷思考怎么才能脱困,当然不能坦白身份,现在草原还这么不稳定,且不说他身份必定引来的危险,那女人说胤褆已经被他们杀了这,如果这是真的——胤礽想到这里眼神一寒——坦白了身份,那不是逼人家杀人灭口么?
要自己逃出去,必须除了这铁拷,铁拷的钥匙在其其格身上,怎么才能拿到?——再不然拿回自己的匕首也行,那柄匕首号称削铁如泥,老康给他的时候还给他示范过,真的削断了侍卫的腰刀,虽说那腰刀比起这链子似乎脆弱的多,但毕竟值得一试。
他正想着,其其格又回来了,一进来便强行去扯他的貂裘,道:“都涂好了?有没有地方涂不到?”
她手一伸过来胤礽便觉一身伤口又开始泛疼,急忙躲避,道:“都涂好了,其其格小姐,男女有别,请尊重你自己!”
其其格莫名其妙道:“尊重我自己?我没有不尊重啊?”伸指摸向他颈后一道伤痕,“看你这里就没有涂到!”说着硬是拉那貂裘,胤礽反手抵挡,她怒道:“你敢不听我话!——乌日娜!巴雅!”
守在毡帐门口的两个女奴应声进来,胤礽抓紧貂裘领口,厉声道:“其其格,你够了,请有些分寸!”
第62章 脱逃(二)
其其格扑哧笑了,道:“中原人都像你这么文雅么?这么生气了说话还这么有礼貌!”说着尖利的指甲已经又生生掐进了胤礽颈侧还在渗血的伤口。
胤礽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反地扣住她手腕将她手臂反扭到身后,一瞥眼看见自己那柄匕首正配在她腰间,不及细想刷地抽出,架在了她脖子上。
两个女奴见此变故惊呼出声,一齐用蒙语叫道:“小姐!”却已不及上前抢救。
其其格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一挣,寒森森的匕首在她颈子上拉了一道血口子,她吓的不敢动了,结结巴巴斥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么容易便制住她,胤礽也有点出乎意料,但立刻变喝道:“叫你的下人都出去,外面的所有人也都退到十丈外!”
其其格犹豫了下,胤礽又将匕首在她颈子上一拉,血珠又崩出来,她慌忙命道:“你们快出去,照他说的做!所有人都退到离毡帐十丈远的地方!”
胤礽又道:“慢着!把我的马牵到毡包外面,再拿一身男人的衣服来!”
其其格道:“照他说的做!”
女奴忙应“是”,小心翼翼往帐外退去。胤礽用匕首紧紧抵着其其格的脖子,威胁道:“你们送马和衣服的时候,最好谨慎一点,我很紧张,你们一不留神做出什么让我误会的表现,你们的其其格小姐就要一命归y-in了!”
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其其格才是真正的紧张,尽力把头往后仰,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女奴,两个女奴又连连应“是”,倒着退出门去。
胤礽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着两个女奴跟守卫交涉,守卫头领进来求证,而后所有人真的退开,月光被牵到帐外,衣服送进来,胤礽让送衣服进来的女奴再次退出去。然后一个手刀砍在其其格后颈上,将她敲晕,用原先她绑自己的牛筋紧紧反绑了她的手,再然后呛呛呛几声,削断了自己手腕脚腕上的铁拷。
看着光洁的断面,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感慨古代人冶铁技术的神奇。穿戴好衣服,在毡包里搜刮逃出去后可能用到的东西,拿了一副弓箭、一壶n_ai酒、火刀火石,r_ou_干和n_ai酪,想了想,将那件貂皮斗篷也带上,打了个包背在背上,走到其其格跟前。
其其格还没有醒过来,胤礽看看她还残留着血迹的长指甲,痛恨难当,一脚狠狠踩了下去。其其格惨呼一声,醒了过来。
胤礽哼了一声,将她拖了起来,又将匕首架到她脖子上,勒着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