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明不动声色,先将学生情绪安稳下来,然后开始讲课。中专数学对这些学生来说,无异于天书,一个班三四十人,能有个三五个听讲的就不错。
草草结束一堂课,白既明去找那个代课老师,问一问骆一麟的情况。答案让他很震惊,骆一麟因为在寝室x_i,ngs_ao扰同寝同学,昨天刚被劝退,估计这时候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白既明略想了想,和另一个老师换了堂课,快步赶到男生宿舍,去找骆一麟。
说x_i,ngs_ao扰,其实还算客气。骆一麟明明就是趁着别人出去训练的时候,拉着那个小男生在床上胡天胡地。被巡视的值班老师无意中发现,上前喝止。
那个小男生刚进学校不到两个月,见此情况吓得半死,指着骆一麟,就说他强j,i,an。骆一麟冷眼看看那个天天缠着他,甚至前几天半夜摸到他床上主动跪下为他口 j_iao的小男生,嘴角扯出轻蔑的笑。
这件事可大可小,值班老师不能擅做主张,只好向学校汇报。
最奇怪的是骆一麟的态度,不辩解不承认可也不否认,最后只来一句:“我退学。”转身就走。这种情况下,至少应该将家长请来,和学校一同商讨对策。但是教练手中的家长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骆一麟又拒绝透露家庭住址和其他联系方式,弄得学校束手无策。正忙着想解决办法,骆一麟已主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白既明赶到男生宿舍的时候,正看见骆一麟寝室门前聚集一大堆学生,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他稳住脚步,走过去,大声说道:“上午不去上课,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把名字班级报上来,是不是在逃课?!”
学生们一看是老师,慌忙鸟兽散。白既明走到敞开的门前,见寝室里乱糟糟的,骆一麟慢吞吞地将衣物胡乱塞进旅行箱,神情一片漠然。
白既明沉吟一下,走了进去,刚要开口说话,只听身后一阵嘈杂声,几个女孩子跑过来,拼命大声喊:“骆一麟,我们支持你!”“不要去理那些人,他们根本不懂真正的爱情。”“对!骆一麟,我们支持你!留下来斗争到底!”
白既明皱皱眉,看向那些女孩子或兴奋或好奇或激动或义愤的脸。骆一麟淡然的声音透过那片叽叽喳喳:“滚。”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大一点的上前解释:“骆一麟,我们是要帮……”
“我他妈的叫你们滚!”骆一麟随手抄起一个杯子,向那群女孩子扔过去。一片惊慌的尖叫声,杯子“啪”地摔在地上,碎成片片。女孩子们撇下嘴,怏怏而去。
白既明看看那片碎玻璃,眉头皱得更深了,“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他说。
骆一麟抬头看他一眼,像是刚刚发现这位老师,扔下手中的衣服,长腿一伸,坐在桌子上。白既明关上寝室门,落了锁。骆一麟没拦着,冷笑:“怎么,不怕我x_i,ngs_ao扰你?”
白既明坐到他身边:“你s_ao扰过了。”
骆一麟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白既明一根。白既明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任他点上。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人完全忽略身边床上地下那片狼藉,享受着秋日温暖的阳光和难得的平静。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骆一麟先开口。
“大学,知道自己有同x_i,ng恋倾向的时候。”
“当时很紧张?害怕了?”
白既明微笑:“可能是吧,不过没有太恐慌。我对女人也是有感觉的。”然后反问,“你呢?”
“那个男人教我抽的,15岁。”
白既明看向身边这个少年:“讲一讲吧,我听着。”
骆一麟眯起眼睛,慢慢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看着它渐渐模糊,消失不见。那段往事,他已经很少去想起。不过那并不表示忘却,痕迹太深太长,能做出的唯一一个保护自己的措施,就是去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