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我来看你了。”那个男生自言自语地烧着纸,道,“我算着日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头七,你家人不肯告诉我日子,我这几天天天都来,总有一天是准的吧,我给你烧些纸钱,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和刘梅不知道什么关系,而且,他那句“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突然白玉堂猛的一回头,展昭也跟着他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人。乍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就见那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皱纹,脸上还有疤,手上拿着一把镰刀,正一脚前一脚后地定在那里,看他那架势,是想悄悄地走到他们身后来。
见展昭和白玉堂回头看见他了,那人转身就想跑。
“站住!”白玉堂冲上去就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跑了起来,他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瘸的,被白玉堂抓住之后,一把拽趴下。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问他,边掏出手铐来拷住他的双手,那人低声叫着,发出的声音怪里怪气的。
展昭回头,就见那个男生也被惊动了,正好奇地探头向这里看着,见那个怪男人还被铐了起来,就问,“那个……你们是警察么?”
展昭对他点点头,道,“你是谁?”
“我……”那男生想回答,却见被展昭他们抓起来的那个男人一个劲地呜呜,就道,“他不是坏人……虽然是有些吓人,不过他不是坏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那男生。
“他是负责清洁工作的哑大叔。”那男生道,“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把镰刀,男生接着道,“他还负责园丁的工作,学校里大部分的树和草坪都是他修剪的。”
白玉堂一脸怀疑地看了看那园丁,就见他对着自己使劲摇头,满眼的惊恐。
“你刚刚干嘛鬼鬼祟祟的?”白玉堂问那哑大叔。
那大叔一个劲地摇头,丑陋的脸上表情倒是可怜兮兮的。
“他不会说话。”男生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解开了那个哑大叔的手铐,那人抱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就跑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白玉堂走上前几步,就见不远处的公厕后面有一幢小楼。
“那是以前的宿舍楼。”男生给两人解释,“有质量问题,已经废弃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回头问那男生,“为什么在池塘边烧纸?”
那男生看了看两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白玉堂收起的手铐上,道,“我叫吕齐,是这里法学系的学生,我女朋友前两天跳河自杀了,我来给她烧纸。”
“女朋友?”展昭问,“刘梅是你女朋友?”
那男生点点头,抬起脸来看展昭和白玉堂,“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会来这儿?该不会……梅梅真的不是自杀的?”
“真的?”展昭很感兴趣地问他,“你有所怀疑么?”
吕齐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才不信梅梅会自杀,可是警察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有什么依据么?”白玉堂问他。
“嗯……”吕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白玉堂,“九月二号那天,梅梅有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当时上课呢,转到语音信箱里头了。”说完,按下播放键,和免提键……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齐齐,我跟那个女人吵了一架,气死我了,今天都是烦心事,我在老地方等你,你来陪我吧。”
“老地方是……”展昭问。
“这里。”吕齐收起电话,淡淡道,“我跟梅梅经常来这里。”
白玉堂皱眉,“来这种地方约会啊?”
吕齐笑了笑,道,“学校里到处都是人,没什么可以约会的地方,我们又都没钱,只好尽量找没人的地了。”
“电话里说的那个女人,是指谁你知道么?”展昭接着问。
“大概是梅梅的班导吧。”吕齐道,“梅梅跟她很合不来,她也经常训梅梅。”
“为什么事情合不来?”白玉堂问,“一般学生会叫老师那个女人么?”
吕齐一愣,抬眼看了看白玉堂,低声道,“那个……陈老师,他不赞同我们交往。”
“老师还管谈恋爱啊?”展昭问。
“我是学生会主席……”吕齐低声道,“学习成绩也好,老师都对我期望很高,可是梅梅,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前卫的女生,所以大家都不赞成我们交往。”
“那你呢?”白玉堂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梅梅是个好女孩儿。”吕齐道,“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再说了,我就想以后自己能努力挣钱创业,她只要嫁给我安安心心做小主妇就可以了,不用她多能干的。”
“这么说,你觉得刘梅不是自杀的,那有谁可能杀死她?”展昭问。
“我没想过她是被谋杀的。”吕齐道,“我只想着,她可能是失足掉进了池塘里……我当时在上课,早就跟她说过,这里太僻静,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来的,但是她就不听,说来说去,我也要付一些责任的。”
“学生证能给我看一下么?”展昭问他。
“能的。”吕齐拿出学生证递过去,展昭接过来一看,点点头,道,“你明天有空么?”
“我明天上午没课。”吕齐回答。
“好的,明早九点,来一趟警局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