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转身逃走,他却仍站在原地。
“如果不是你,我做不到这一步。”眼泪似乎随时要落下,他拼命忍住,“我做了这么多,你却连碰我都不肯。”
他做了那么多。
除了自以为是的蠢事,他又做过些什么?
“路西法,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喜欢。”
他向前走一步,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凑上前吻我。
嘴唇凑上来,却没了下一步的举动,安静的贴在我的唇上,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
像是一道伤口从嘴唇蔓延而下,心脏被击中,难以忍受的疼痛和慌张。
我抓住他的手腕,狠命的扔他出去。
“滚出去。”
从喉咙缝隙里挤压出来的声音,恶狠狠的急促,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却只看着我。
突然觉得,如果他哭出来,就会天崩地裂。
然而他很快低下头,用颤抖的手披上衣服,转身跑了出去。
他跑得很快,看着他背影消失,却漫长得像一个伯度。
旁边有人轻声问,“殿下,要关门么?”
我用手扶住额头,“我有些累了。”
他们安静无声的退出去,我坐在水池边,身体缓慢的下滑。
冰冷的水一寸寸淹没身体,通体都冷得僵硬,头脑却依然混乱,无法清醒。
这就是耶和华新的伎俩?
那天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圣浮里亚的初夏,他的银发胜似全世界的阳光。他轻轻抱住我,柔软得像初春的柳枝,唇齿间有淡淡的香味。
他的指尖带着热度,紧紧扣在我的颈后,气息却是冰冷的,拂在我耳边,他轻声叹息,微微皱着眉头。
我抱紧他,像梦一样轻,梦一样虚无的不真实。
“路西法,”他在我脖颈上重重的咬一口,“毁灭我吧。”
我猛然站起来,水花渐s-hi了雪白的地毯,全身上下s-hi淋淋的淌着水,头脑却突然清明起来。
同样的圈套,我怎么可能再上当一次。
那孩子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想是耶和华终于死心了,又或者是那孩子自己,终于放弃。
爱尔麦蒂被派去重建伊甸,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三个月后是她的生日,宴会在希玛举行,我意外的没有收到请柬。
在前一天,夜里却突然有人敲门,送来一封她的信。
信很短,写得很潦草。
“我很想念殿下,明天可以见您么?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爱尔麦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