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午初却知道李谨言说的是实话,和白宝琦商量了几句,也就不再勉强李谨言了。
可以慢慢教,不必急在一时。
总算被放行,李谨言站在白宝琦的办公室门前长出一口气,拍拍脑袋,这样两位大拿愿意教他,他也想学,奈何实在听不懂啊,让小学生去解大学生的高数,不是开玩笑吗?至少也要等他达到高中生的水平吧?
十一月十一日,比原定返程日期足足推迟了两天,李谨言和楼少帅才坐上返回关北的火车。
楼夫人和楼五小姐亲自到车站送行,楼山豹搂着李谨言的脖子,泪眼汪汪的不愿意松手,到底还是被楼老虎强行撕了下来。
楼五抱着小胖墩走上前,笑着对李谨言说道:“一路顺风,来,宝儿,和舅舅说再见。”
端庄,温婉,大气,面对这样的楼五,李谨言很难想明白,戴建声的脑子里都塞了草吗?难怪楼夫人要收拾他,就连他都想收拾那混蛋一顿!
说起来,在京城这段日子一直没怎么见着戴建声的面,就连楼二少生辰,离得近的楼家女儿和女婿都来了,戴建声也只匆匆露了一面,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楼五好似不在意,楼夫人也没提起,李谨言却知道,戴建声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到头来,楼五还是会和他回戴家,就算他改过之后又如何,划在心口上的刀子,终究会留下伤疤。
汽笛声响起,火车隆隆驶出,站台上的人影也渐渐模糊,直到化成几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车厢里被布置得很舒适,只有李谨言和楼少帅两人。李谨言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之前纷乱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李谨言回过头,目光落在坐在对面,正垂头看文件的楼少帅身上,即便是在京城的几天,大部分时间楼少帅也忙着处理公事。大总统会将一些政府事务交给他处理,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察觉到李谨言的视线,楼逍抬起头,“怎么?”
李谨言放平胳膊,“少帅,你会做大总统吗?”
“会。”
心中即便有了答案,李谨言也没想到楼少帅会回答会这么干脆。
放下手中的文件,楼少帅看向李谨言,“我有必须做的事。”
必须做的吗?
两根手指擦过李谨言的脸颊,人体的温度,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呢?”
“我什么?”
楼少帅静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就像是无底的深渊,要将李谨言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我说过,我信你。”楼少帅的手探向李谨言耳后,c-h-a进他的发间,“明白吗?”
李谨言的心越跳越快,喉咙开始发干,他扣住楼少帅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楼逍,”他第一次叫了楼少帅的名字,“我也有必须做的事。我也有私心,但我能够保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无法摊开,即便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不行。
又过了一会,楼少帅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第一次。”
“啊?”
李谨言的心还吊着,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楼少帅在说什么。
“叫我的名字。”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李谨言已经被按在了桌面上,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男人俯身,低头,唇擦过他的额头,耳际,“再叫一次。”
“……”这什么状况?他们刚刚还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吧?
大手沿着长衫的下摆探入,紧紧扣在他的腰际,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和颈侧,李谨言忍不住弓起背,恰好方便了某人的动作。
“谨言。”
迷糊中传入耳际的声音让李谨言有瞬间的清醒,然后便被彻底卷入足以吞噬一切的情热之中。
意识混沌成一片,不记得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有被肩章和将星划过的掌心,手指抓紧的军装布料,还有那个低沉的声音,牢牢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火车继续前行,车头的烟冒出了滚滚黑烟,车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片银白。
十一月底,华夏第三届国会“胜利”闭幕。国会议员们拍桌子扔纸笔的样子,终于消失在各大报纸的重要版面上。至于下届国会是否会再上演相同的一幕……佛曰:不可说。
十二月初,新生无线电广播公司在京城成立,京城的各大茶楼,饭庄和酒馆接连摆出了一个新奇东西,收音机。
同月,关北百货公司在京城的分店正式开业,两层楼的建筑,一层是糖果食品,二层是日用品和布料,在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最近京城百姓格外感兴趣的收音机,摆在柜台上的收音机,很快就销售一空。
十二月中旬,宋武按计划抵达关北,和李谨言就在上海成立广播公司的相关事项做了商谈,合同签订后,并未多做停留,又匆匆返程。
虽然说是为了公事,可李谨言总觉得,宋少帅来去匆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适应不了北方太过寒冷的气候。
别说是宋武,就连李谨言,除非必要也很少出屋子,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第二师进攻的步伐并未因严寒的天气而停止,北六省的大兵们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前进,收回本属于华夏的土地。
与此同时,朝鲜的局势也进一步陷入混乱,朝鲜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