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侯道:“皇后命攸皇子跟太傅读书,太傅说知书要先背书,因此让攸皇子背,只是攸皇子背了十遍都没背下来,皇后很生气,罚攸皇子在椒房殿背,背不出来不能走。”
天子眉头一皱,不悦道:“皇后懂什么?他不会背是因为他智迟,所以才背不下来。要说他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皇后天天看着守着,他都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及冠了,怎么还把他当个孩子一样?哼!长于妇人之手,就是没出息。”
天子这么说,范侯可不敢附和,他耷拉着脑袋,权当什么都没听见。
“皇子修呢?”
“公主昨日见他在与宫人玩闹,让公主冼马李避带他去帮忙剥栗子,陛下早晨用的栗子粥还是公主与修皇子一起剥的,还有那些糕点,是公主亲自和的面。”
“哦?”天子惊讶地翻动了身子,来了兴致,“阿和还会下厨?”
“都说是宋放教的。”
天子笑了,摇摇头道:“这个宋放,我家阿和怎么能跟他做这样的事。不过阿修有这份心是好的,可一个堂堂皇子,不能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你下道旨意,让阿和拟个人选,找人来教他一些东西。阿修八岁了吧?是个聪明的孩子,比他兄长好多了,可惜他母亲去得早,没人管教他——嗯,阿和要没有什么事,多带带幼弟。”
正说着,咸宁公主走了进来,听见天子好像在说她,不由一愣,走到天子面前时忍不住笑道:“我可听见阿父又要给我派好差事了。这两天又是抄家又是按图索骥捉人,阿父你不先赏我,还想让我给阿父办事,这又是什么道理?”
“咳!”天子指着咸宁公主发笑,无奈道,“你啊!替为父分担,这可是我给你献殷勤的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来,你倒跟我讨价还价起来!”
“那不一样。阿父赏臣子大方,臣子莫不以为阿父效劳为荣,以为阿父尽忠为幸。可是到儿这里就不一样了,阿父能赏我什么?顶多夸我几句,再给点钱挥霍,这可太亏了!”咸宁公主坐到范侯端过来的坐席上,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