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地又朝着一个方向绕过去,最后绕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周良鱼僵硬着脖子吞了吞口水,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特么不会是个假山阵,而不是普通的假山石群吧?
等周良鱼在一个假山上做了记号,绕了一圈再次回到原地的时候,周良鱼崩溃了:卧槽……好奇心害死鱼啊。
周良鱼拽着头发默默望着暗黑的苍穹:他到底为何要腿贱?他好奇心这么旺盛到底干嘛干嘛?!
这下子好了吧?完全出不去了!
周良鱼不死心,可等他在这假山阵里转悠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没转出去时,周良鱼累得已经扶着墙壁就差躺尸了。
他坐在草地上,盘着腿,瞧着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假山,推也推不动,出也出不去,他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最后周良鱼往草地上一躺,脑袋往一旁一偏,半眯缝着眼,刚好就瞥见了一抹暗红。
这情景有点眼熟,刚来的时候,他也摸过,红……这特么是赵誉城这厮的血吧?
他要是跟着这血……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周良鱼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低着头,开始顺着这染了血的草地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果然还有还有绿草沾了已经干涸的血渍,周良鱼就这么低着头绕来绕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块假山前。
而这里的草地上停留的血渍是最多的。
周良鱼沿着这块假山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染血的指印,他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抬手小心翼翼摁了下去。
等随时“咣当”一声那块假山从中间裂开时,周良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只是低下头瞧着那黑压压像是密道一样的洞口,周良鱼吞了吞口水: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闭着眼,纠结着抬起腿,踏出了第一步。
等他整个人进去,陡然石门再次关上了,周良鱼:“……”得,这次想退缩也退缩不了了。
周良鱼只能蔫头耷脑地往前走,只是越往前走,发现地面是越往下的,最后四周潮s-hiy-in森,给周良鱼一种这像是到了地下的感觉。
他就说这誉王府邪门,这后院竟然还弄了一个地宫?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似乎开始隐约有光传来,周良鱼加快了脚步,只是越靠近,却也同时传来了一种像是野兽嘶吼般压抑的声音,吓得周良鱼毛毛的,但是想到里面是赵誉城,大概是相处了这么久,总觉得赵誉城这厮虽然平时不地道,但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啥的吧?
周良鱼心一横,捂着耳朵往前挪,最终挪到了一块巨大的石门前,光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周良鱼放下手,顿时从里面传来的痛苦声音更加清晰了,周良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石门。
随着笨重的石门一点点开启,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那原先的声音戛然而止,周良鱼有些后悔了。
闭着眼贴着墙壁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他探出一个头从石门缝里进去,发现整个石门口很大,也很宽阔,四周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将整个原形的密室照得恍若白昼,但周良鱼还是被吓到了。
因为正中央竟然停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樽。
周良鱼吓得往后猛地一退,贴着墙壁等了许久,也没听里面传来半点声响,他一点点蹭到石门口,再次往里探了头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除了那个棺樽,以及墙上挂着的一些黑色封闭的黑匣子,一个人也没有。
周良鱼这才松了口气,侧着身从门缝里蹭了进去,等进去之后,大概是里面太亮了,让他也没这么害怕了,他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最中央的那个巨大的棺樽上。
周良鱼奇怪:这誉王府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宫密室,这也就罢了,这地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棺樽,棺樽足足能躺下三四个人成年人都没问题了。
周良鱼回头看了眼还敞开着的石门,心想,既然来都来了,瞅一眼,就瞅一眼。
于是……被这一室的亮光壮了鱼胆的周良鱼就一步步挪到了棺樽前。
等蹭到了棺樽前,周良鱼先是闭着眼,偷偷瞄了眼,这一眼看过去,差点惊讶地喊出声,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侧面,可未曾想,上方竟是没盖棺盖,而是完全透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保存得极好。
周良鱼忍不住探头去看,只是下一瞬,吓得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这巨大的棺樽里,竟是放着三具森然可怖的骷髅。
周良鱼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等了好久才勉强镇定了下来:不怕不怕,都、都是死人了,不怕。
周良鱼这才偷偷再次转过身去看,这下子看清楚了,的确是三具白骨,不知死了多少年了,静静躺在那里,莫名给周良鱼一种很安详平静的感觉,只除了这三具骨骸呈现出的状态有些……怪异。
一般来说,人死了之后,是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或者腹部,以示安详,但是这三具骨骸,稍微大一些的那一具,是侧过身的,完全将另外一句稍微小一些的骨骸抱在了怀里。
只是这两具骨骸中间,却是空出来一部分,因为多了另外一具,那骨骸很小,像是一个小孩,整个蜷缩成一团,瞧着不忍直视。
周良鱼的心莫名定下来,瞧着这一幕,心里竟是有些难受,反而将恐惧完全给冲散了,他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