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稀奇的是,她们还会舞刀弄剑。皆因她们的教习嬷嬷乃武夫之女,所谓近朱者赤,一般的侍卫还不是她们的对手呢。
小德子把她们安排在内殿,专门伺候皇上的衣食起居。最年长的彩云,虽其貌不扬,但胜在善于鉴貌辨色,行事机敏,便当上了首领宫女。
安平却明白其中的缘故,这四位宫女姐姐和他一样,均是景将军的人。
他和小德子都不懂武功,虽然有秦魁、宋植这样的能将当差,但万一有刺客近了皇帝的身,那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贴身宫女是最不起眼的,也是最好的侍卫。
景将军的用心良苦,让安平顿悟为何将军没有阻止两位亲王偷偷溜出皇宫。
显而易见,将军是可以阻拦住亲王的,但他们必定会不开心,继而去叨扰皇上。
冒着有可能被革职的风险,故意放水,只是为了换回皇上的耳根清净。
只能说,将军太过宠爱皇帝,已经到了不管是什么,只要皇上好,他就会去做的地步。
此次出征,也是一样的缘由吧。
“为了将军,小的一定要照顾好皇上。”安平默默地想着,这原本就是他的使命,可是,还是头一回,他怀有一种绝不能辜负将军信任的决心。
不为别的,就为将军那一份明知无望,却依然倾心投入的深情。
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在得知将军心有所属,且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之后,他就很爽快地放弃了,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可明白是一回事,反应到心里,还是一样的酸楚,他便只能埋首于大典的筹备中去,便 也忘了这份情愫……
许是知道闯了祸,两位学生亲王在这些天里收敛了不少,还托了宫女向安平赔不是,送了好些珠玉过来,怎么说,因为他们,安平的脑袋都差点搬家。
但安平统统退回,还附上纸条说,“小的微贱,岂敢受此重礼。”
亲王们还去向皇上下跪,摆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见到这番情形,皇上说了两句之后,倒也没真的责罚他们,反倒给了一个恩准。
同意他们每月出宫一次,每次限两个时辰,且要青允将军随行,不准乱跑,不准惹事,凡事都得听青将军的意思。
得了这样大的好处,安平满心以为这两调皮蛋应该满足了,不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却又是天真了一回,在那之后,他也没少被叫去,被他们戏耍一番。
不过,这都是景将军出征后的事了。
所谓命将大典,即是要告诉出征的将士,此大将乃代替皇帝出征,无人可违抗他的军令,无事可挑衅他的威严。
自古以来,不管是讨伐流寇,还是抵御外敌,大燕都会进行相同的大典,只是今日的这一次尤为隆重。
不仅文武百官全部到场,就连附近省、县里的府衙官兵,也要沿线集合,文官着蟒袍,武士披铁甲,跪地恭送征伐大将军,那场面甚是壮观!
而景霆瑞并非首次被钦点为一军统帅,却是第一次在勤政殿上接受敕命,且是由皇帝新手交于他的,在以往,都是宰相代为授之。
接着,景霆瑞手持印信和御旨,与出征的官员将士一同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待礼毕,还要去奉先殿进香,祭拜完先皇祖宗,再去武庙参拜,祈求武神庇佑,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根据礼节来的。
礼部官员为了这次大典能够顺利举行,都快熬白了头发。
到了这最后的一步,即送行,已是夕阳斜下,皇上和诸位大臣一同来到皇城郊外,在那里已经预先设好帷幄,酒宴齐备。
那一顶绣着彩龙的黄帷,便是皇帝所在之处。御座上,爱卿几度起立,向将士们敬酒,说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大吉话。
将士们纷纷下跪谢恩,还有百姓聚在周边,隔着重重的御林军,向那帷帐的方位磕头,都激动地呼喊着,“皇上万岁!将军千岁!”
贾鹏捏着那青花瓷的酒杯,听着那一声声隐隐约约的“千岁”,眉头略略皱拢,却能稳住不发一言。
坐在他身边的工部尚书严璐,冷冷一哼地道,“都是些市井小民,出去打个仗就是千岁了?当真是没见过世面!”
“严兄,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再说,大敌当前,我们得同仇敌忾,多多支持景将军才是。”贾鹏装模作样地说道,还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r_ou_,放进严璐的碗里,“来,吃菜。”
“我呸!不就是个皇帝的宠臣!当个大将军,还能蹬鼻子上脸不成?”
在景霆瑞当值时期,曾上本参奏他监造兵器不力,导致铁弓、箭矢的库存数量货不对板,少了数百副。
这种事往年就有,人手不足、工期紧张、工艺复杂等等,总有原因造成交货延后,这时只要往后延些时日,哪怕是几个月后才入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景霆瑞竟然闹上朝去了,振振有词地说什么,皇上的兵器库房关乎皇宫的安危,理当及时交付。
好在皇上并未将他撤职严办,只是罚没他三个月的俸禄,令他加紧制造,尽快补足库存。
但这事着实惊出他一身冷汗,忍不住暗骂景霆顼是为了邀功,就抓住别人小辫子不放,就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
如今,看到景霆瑞身穿皇帝御赐的,他们工部制造的雄鹰铠甲,如此风光志气的模样,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借着酒劲,对贾鹏连连抱怨道,“楞头青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