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暄看她出了锦钰宫,才将璐姑姑叫到跟前,寒了声,吩咐道:“去叫孙家那丫头过来。”
维明大街离皇宫十余里,本没有多远的距离,宫人显是训练有素,一步步走得极稳。
宫轿在王府门前停驻,小果子小团子都垂手侍立在门边,扶着睿亲王下了轿,再原地停两步,跟在她身后走进了王府。
“臣妾给殿下请安,愿殿下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府大门以内,正殿之前,沈纤荨领着阖府家仆齐齐跪在宽大的庭院中。
周牧白几步上前,托着她的手腕扶她起来。“王妃。”她望着她道。
暮春四月,尚在料峭清寒,沈纤荨穿着一袭芙蓉色烟拢梅花百水裙,外套着同一色的软毛锦衣,滚边上嵌了银丝曼佻的丝绦,修腰振袖,逶迤三尺。
俩人执手相望,久久无言。从遇刺至如今,分别不过十余日,却彷如已过了许多个春秋一般。
“小姐,外头风大,您感了风寒,才刚好些,还是与殿下进暖阁里坐着吧。”思源看她俩都呆站在风口里,不由得出声相劝。
牧白回过神来,执着她的手往里走,下人们纷纷避出一条道,口里齐声喊着千岁千千岁的话语。
暖阁里果然舒适许多,丫头们捧了热水过来,给睿亲王净了手脸,又奉上热茶,牧白一瞬不瞬的只盯着纤荨看,书瑶思源几个大丫头早已见怪不怪,等收拾停当,也不必请示,齐齐施了礼,退出门去。
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纤荨心里一跳,站起身来。牧白长臂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纤荨站不住,一下子坐在她腿上。
“你这……!”纤荨按着她的肩:“别又碰着了伤口。”
牧白道:“是。我伤口疼,你得让着我。”她说着凑上前吻她的唇。
纤荨万没料到她这般没脸没皮,一关上房门就亲了过来,又顾着她的伤,拦都没法拦,直被她吻得呜呜咽咽的。
好半晌,牧白才微喘着松开她,双手还是拢在她腰上。纤荨一双眼睛荡漾着水光,窝在她怀里听她落在耳边的呼吸。
“想我了么?”她几乎咬着她的耳垂问。
纤荨绯红了脸,才不要搭理她。
牧白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纤荨侧过颈脖避开三分,牧白越发得寸进尺,火热的双唇一路吻到她修长的颈线上,纤荨咬着牙道:“别闹。坐直了好好说话。”
牧白从她颈脖又吻到了耳根,在耳垂上吮了一下,纤荨全身一震,咬紧了唇,牧白的声音伴着炙热的呼吸落进她耳里:“那你告诉我,想我了么?”
纤荨抱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的道:“怎么能不想呢。想你想得都快入魔了。”
牧白的吻停了下来。
纤荨的x_i,ng子内敛,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虽是爱入骨髓,却极少有这般话语外露的时候。
她略偏着头,望着牧白的眼睛,彼此之间,不过几寸的距离。
“荨儿……”牧白叹道。
纤荨抬手搂着她的脖子,缓缓的仰起脸,主动吻上她嫣红的薄唇。起先只是轻柔的碰触和辗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软,又越来越烈。
牧白搂着她的腰,舌尖从她的唇线中探了过去,缠绕着她的丁香小舌,邀她与她共舞。
暖阁中的小铜鼎里熏的不知什么香,袅袅依依,缭绕在四周。阳光从窗格的缝隙间洒进来,斑驳了一地。牧白略略松开了纤荨,盯着她被自己吻得水润的双唇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胸中热浪翻腾,她舔了舔唇,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
纤荨低呼一声搂紧了她的脖子,却见她修长的双腿几步跨到软塌边,拥着她一齐倒在了榻上。
“牧白。”她惊叫道。
牧白知道她要说什么,先声夺人的吻住了她的唇。
“牧……牧白……”纤荨低嚷着,想推开她,又怕碰着伤口,只得勉强按着她肩头。声音被牧白含在口中,听着是欲拒还迎的调调。
其实伤口已经很疼了,可牧白偏偏不想管。她承认她陷进去了,陷进名叫“沈纤荨”的旋涡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控力。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她为之癫狂,为之舍生,为之忘死。
而这一刻,她只想与她缠绵。
“牧白……”腰上的丝绦被解开的一刹那纤荨抵住了她的肩,“真的不行。你身上有伤……”
“已经好了。”她在她白瓷一般的玉颈上吻了一下,意犹未尽,又沿着她颈上跳跃的脉搏舔舐,s-hi漉漉的舌尖一路滑到襟口,手上轻轻一扯,那衣襟便散了开来。
“周牧白!!!”纤荨急了,可是拦又拦不住,劝也劝不得。她咬了咬牙,话未经思索已脱口而出:“等你好了行吗?等你的伤好了,你要怎样,都可以。”
牧白刚吻到那一抹软玉的边缘,闻言愣了愣,眨着眼抬头。
纤荨一张俏脸已经红透,微微侧过脸不敢看她。
“你方才说什么?”
纤荨咬着唇不说话。
“你方才说……等我好了,我要怎样都可以?”牧白笑了,仍是盯着她:“嗯?”
见她还是不说话,她凑到她唇边,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纤荨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却说得破釜沉舟一般:“嗯。”
牧白半伏着,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脸上的红痕都漫到了耳后,依然没睁开眼。
她笑着从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