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片,扔进嘴里咀嚼得咯吱有声。
“友谊都死了,你还吃我买的东西,羞不羞。”高萌萌见状,作势要来抢,“赶紧分我一般。”
吕宁冷笑着闪躲,“那就当是祭品了。”干脆仰起头,拎着袋子的一角往嘴里倒。
“哎哎,好了快停下,我不嘲笑你了行不行,你把自己噎死了,姐姐我也是会很伤心的。”
“虚伪之情溢于言表。”倒完薯片,吕宁又开始撕一袋牛r_ou_粒。
“好吧,被你看出来了,那我换种说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虽然我也是为民除害,可要去哪找这么傻的一头驴子赔给梁越。”
“她才不用你赔呢。”吕宁吃得有些渴了,猛灌一大口果汁,豁然起身,撩起自己衬衫的下摆。
“昨天她说被我吵得不耐烦,竟然一脚将我踹下床,嗯嗯,就是这个位置,快给我看看有没有淤青。”
“淤青个屁,白花花的小腰腩,白得都能反光。小驴子你可该健健身了。”
高萌萌下意识损了吕宁一句,后知后觉发现了重点,“这才几天,你都跑到人家床上去了。
”
其实昨天梁越用的力气并不重,只是气急之下贴着皮肤用力将吕宁推下去而已。
身体没有受到伤害,自尊可大受打击,吕宁想到这儿,颓废地坐回椅子上,“哼,要不是我太害怕,谁稀罕要她陪,哎呦。”
“怎么了。”见到吕宁一脸痛苦的样子,高萌萌,顿时紧张起来,急忙低头查看她用手捂住的腹部。
“没,没什么,可能是刚刚吃得太快,胃有些不舒服。”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害我老人家这么担心。”高萌萌虚惊一场,嘴里的话虽然不客气,可手上却很温柔,一下下帮吕宁揉着左上腹。
吕宁这几天特别刻苦,一直忙着复习考试的事情,吃饭睡觉都很不规律,有时候就胡乱对付一下。
现在胃部的罢工可让她突然警醒起来,决定以后还是按时吃饭要紧。
脑子里都在思虑这些,也就没有阻止高萌萌的动作,直到那只手的动作放轻,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梁越夹着一个宝蓝色的文件盒站在实验室门口,隔着几排桌椅的距离,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接受着这种沉默的注视,吕宁下意识就想道歉。
可我也没做错什么呀,昨天都被踹下床了,今天还没完么。
吕宁忐忑起来,转头向高萌萌求助,后者立刻跟梁越热情打了招呼,然后神一般地进入入定模式,眼观鼻鼻观口,再无动静。
好在梁越也没有在门口站很久,她很快走进来,眼睛看了看高萌萌,又不经意瞥了一下吕宁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
吕宁顿时醒悟,很知道自己错哪了,赶紧急着解释,“我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认真收拾好垃圾带走,今天这个就是临时放一下,还没来得及清理。”
说着不顾胃疼,就要站起来对着桌上的包装纸横扫千军。
自从安然吩咐她要努力保持仲絮座位周边的清洁卫生,她可一天没有怠慢过,天天勤勤恳恳搞卫生,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遭到梁越这个有轻微洁癖的家伙嫌弃。
“不舒服就不要动了,先回家。”梁越周身的低气压不仅让吕宁忐忑,高萌萌更是早就受不住了,随便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还坚定地婉拒了梁越要送自己的好意。
吕宁跟着梁越走出小灰楼,被外面的夜风一吹,心中的忐忑消散不少,甚至还在心中对身边人的态度颇有微辞起来。
乱放了几个包装袋而已,至于这么严肃一路上都不讲话吗,真是小气。
“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吃饭。”
嗯?怎么回事,被监视了?
“嘿嘿,时间紧任务重,就一天这样,很偶然的啦,没什么的。”吕宁不敢撒谎,只能赔笑解释,可惜收效却不太好,梁越的沉默还是让她如身坠炼狱一般。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救命又要命的声音冒了出来。
“梁越啊,这么晚才出实验室呢,现在的年轻人想要有点成绩,真是好辛苦哟。”
这声音很苍老,有气无力,冷冰冰的,完全没有它的内容那么温馨。
梁越闻言停下脚步,吕宁也好奇地去看,只一眼就让她的胃更加不舒服了。
来的人竟然是钱岩。
如果加上一些雷电特效,那简直就是她噩梦的现实还原,不过梦里她是一个人,没有身边这个让人安心的人在。
这样想着,她就不自觉地朝梁越身边缩了缩。
“嗯,我们做后辈的,当然比不上钱老,只要随便动动脑筋,就能一路坦途,功成名就。”
“梁越,你小孩子说话,不要这么放肆。”
“哦?那就请问前辈,我那一句话说得不是事实,哪一句话歪曲了您当年的作为。”
“你!你懂什么,当年那个世道,早就是乱了,人人做事情都是为了自保。”钱岩想要发作,但是转眼瞧了瞧吕宁,又努力克制住了,假惺惺和缓了语气。
“你不要听你爷爷的一面之词,我们当年的恩怨,如今没有人说得清。你何苦因为他临死前几句话,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对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不依不饶呢?只要你息事宁人,大家相安无事地各自做研究,不好吗。”
“我爷爷说的话,当然只是一部分。真相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调查。”梁越顺着钱岩的目光,也看了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