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脉中的火系灵力已经被禁锢,那一寸寸断裂的筋脉已经无法支撑功法的运行,帝洛炎默念着心法苦苦支撑着,但是最终还是在凌迟一样的痛苦中晕了过去。如此反复,一次又一次,直到身体被痛苦折磨得麻木。
“你这是在找死。”就在帝洛炎打算再次尝试的时候,冥煌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帝洛炎没有丝毫惊讶的反应,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冥煌自然明白帝洛炎的心思,但是就算他再怎么怨恨都无法摆脱他已经入魔的事实。
“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一旦入魔就没有回头路。”冥煌虽是虚影,但是依旧有着可怕的赤炎魔气,“若是五年前,我没有突破禁制,那么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如今的我又和傀儡有什么分别?”帝洛炎的脸色异常苍白,许久没有开口让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晦涩。冥煌望着眼前颓废的少年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他缓缓地走到了帝洛炎的面前:“那么对如今的你来说,魔又有什么区别?”
“我......我不知道。”帝洛炎缓缓低下了头。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入魔就意味着与倾月谷分离,与帝月殇分离。但是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他已然一无所有,连他最敬爱的师父也离他而去。他不想活着,却无法自裁,他想挣脱,却无力挣脱,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再见帝月殇的希望。
“我......我不能离开这里。”帝洛炎望着眼前万年的冰川说道,“把我封印在这里的人是师父,只要是他的意愿,我都不想去违背。”
“不愿违背?”冥煌闻言不禁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有些意愿,势必无法做到,只能违背。”
帝洛炎闻言不禁想起了在八荒幻境中冥煌和清月分离的画面。生死离别之际,清月的希望却只是让冥煌回归神界,做回那个傲视苍穹的神界战神,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冥煌堕仙成魔。那个时候的冥煌,应该比自己还要痛苦。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帝洛炎望着眼前与自己有着七分相像妖娆男子不禁问道。冥煌微微一愣,赤色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犹疑,帝洛炎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吗?”
冥煌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只能说,就算没有我,你也成不了仙。”因为在你的心中,依然深爱着清月,即使岁月变迁,六道轮回,你依然爱着他。
“既然你不愿出去,那就跟我讲讲你那位师父吧。”冥煌在把自己的灵魂抽离帝洛炎身体的时候,在帝月殇的身体里感受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前世,他把自己的心脏换给了清月,而这一世,这颗心脏又出现在了帝月殇的身体里,若不是巧合,那么帝月殇必然就是前世的清月。
帝洛炎闻言不禁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但是在这个笑容中又带了几分无奈的苦涩:“师父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是啊,是啊,我们家清月可温柔了,冥煌微微点了点头:“还有其他吗?”
“你不是一直都活在我的身体里吗?”帝洛炎不免有些好奇。
“在你进入八荒幻境之前,我都是沉睡着的,而且,在这具身体里,不仅存在着我一个冥煌的魂魄,若是遇到其他的,你可要小心了。”冥煌这回算是直言不讳了。
帝洛炎微微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我和祈苍一战之后,灵魂就散落在了人间各处,有的进入了轮回,有的留在八荒幻境,有的则寄宿在别人的身上。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最终聚齐了魂魄,完整的冥煌就会归来。”
“所以你是寄宿在他人身上的那个?”帝洛炎不禁有些气恼,冥煌还真不愧是魔界之皇,被他的魂魄寄宿一下就能让人直接沦入魔道。
冥煌看了帝洛炎一眼,选择了沉默。我才不是寄宿在别人身上的那个,我是回归本体的那个。我之所以不能杀你,就是因为你也是魂魄之一,而且还是冥煌的主魂。
帝洛炎见冥煌不说话就以为他默认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心下更加气恼,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冥煌的?就因为天生的纯火系命格?若真是如此,他宁愿不要。
“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你都不能怪我。帝洛炎,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冥煌说完,就消失在了帝洛炎的面前,帝洛炎虽然生气,但是如今的他也不能把冥煌怎么样,在这无尽寒冷与孤寂的冰川之中,做什么都会失去意义。
“皎皎月华,白衣缥缈;墨发银眸,是月流光。你是月华神君帝月殇?”风雪中,有一雪衣男子踏雪而来,墨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斗篷后面显得异常唯美,只是那肩头的白雪却已经融化成水,沾s-hi了男子的白衣。
帝月殇望着眼前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缓缓地站起了身:“独孤珏?”
“月华神君可见过洛炎?”独孤珏站在雪地里,同样注视着眼前绝美出尘的男子,他的师父常说,自己的容貌像极了仅有一面之缘的月华神君帝月殇,如今一见,却觉得两人并不相像。帝月殇的清冷出尘,并不是他可以比拟的。眼前的月华神君就是屹立在九重天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的天神,早就泯灭了人的贪嗔痴,爱憎恨,波澜不惊,心如止水,虽然绝美,但是无法让人生出亵渎之心来。
“回去吧,你见不到他的。”帝月殇淡淡地看了独孤珏一眼,没有启唇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