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夜的攀爬,精疲力尽的牛峰已经来到了四楼,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五楼,他咬了咬牙,抬起酸痛无力的胳膊抓住绳索。
“艹!”
牛峰抓着绳子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的松开手,整个人猛然下坠,其中一条安全锁扣瞬间挣脱,好在还有一个安全锁扣,挂着他沉重的身体往旁边荡去。
牛峰吓得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紧紧抱着怀里的绳索,肥硕的身子在半空中来回晃荡着,时不时撞击着墙壁。
牛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条挣脱的安全锁扣,双腿发软。幸好今天准备了两条绳索,不然铁定完蛋。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让牛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身体僵硬的回过头,只见自己那没有系上扣子,在空中随风飘扬的衬衫挂在了防盗窗上被划开一道口子,不过好在稳定了他在空中摇摆的身子。
停下来的牛峰先是看向自己的右手,却见手心处的水泡破了,露出了水红色的血肉。
“艹。吓死老子了。”牛峰骂骂咧咧的舒缓着自己的紧张情绪。
吱。
这时防盗窗发出干涩的声音,他牛峰的身体再次往下一沉,他不敢再动,哆哆嗦嗦的回头看去。
咦?
牛峰轻咦一声,仔细的看着那个有些老旧的防盗窗,突然脸色大喜。
原来防盗窗因为年久失修,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其实固定的螺丝已经腐朽,刚才他的衣服因为挂住了翘起的窗角,把三分之一个窗户都掀了起来,剩下的那些没被掀起的也有些摇摇欲坠。
牛峰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往后伸出胳膊,抓向窗台。
吱。
因为他的动作,防盗窗再次被掀起一个角,剩下的两个角极不稳定,摇摇晃晃的往下掉着铁锈粉尘,牛峰吓得脸又白了几分,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绳索。
又过了一会,防盗窗终于稳定下来,牛峰不敢轻举妄动,他皱着眉头,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就这这时,一个别人用弩箭留下的凹陷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凹陷应该是箭头在墙体内没有固定好,生生把表面的墙壁拉掉,够大够深,刚好能用放下脚掌。
并且这个凹陷离他不远,一伸腿就能踩到,他准备用这个当做借力点赌一把。
牛峰深吸一口气,嘴里喃喃着他在逗音上学到的一句话给自己打气:“富贵险中求!富贵险中求!”
说完,他一咬牙,踩着凹陷的脚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往后荡了一小段距离,正好可以到达安装防盗窗的那个窗户,他伸出一只手扒住了窗台。
防盗窗彻底脱落,擦着他的后背掉落下去,下坠的重力把他的衬衫撕开,因为得到了一点缓冲,掉在下面杂物堆的防盗窗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牛峰双手死死的扒着窗台,用腿夹着安全索,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突然想笑,只是刚张开嘴就被空气中的铁锈呛得憋红了脸。
牛峰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在狂飙,太特么刺激了,他这辈子哪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根本不会那么冒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看着失去防盗窗的四楼窗户,牛峰眼中闪过一丝黑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五楼天台,邵子峰看了那个胖子一会后觉得无趣,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围栏,身体靠在逐月犬身上,沉沉的睡去。
逐月犬蹲坐在旁边,身子挺得笔直,毛茸茸的脑袋枕在邵子峰的膝盖上,闭眼小憩,如果认真看的话能发现,它的耳朵一直在微微的抖动着。
突然,逐月犬猛然睁开银灰色的眸子,警惕的看着围栏外。
咔。
轻微的落地声再次传来,逐月犬站起身,张嘴扯着邵子峰的衣袖,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邵子峰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姿态,待睁开眼看到是逐月犬时,他松了口气带着睡腔问道:“怎么了。”
“汪!”
逐月犬扯着他的袖子往后拉,邵子峰无奈,撑着栏杆站起来,然后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逐月犬反应灵敏,连忙上前用头顶在了邵子峰的胸口。
嘶。
腿麻了。
邵子峰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腿,对逐月犬道了声谢。
等腿麻稍缓,邵子峰扒着围栏往下看去,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只见两条空荡荡的绳索在夜风中摇摆,可上面的胖子却不见了,他撑着围栏探出身子,仔细寻找,只见隐约可以看到四楼窗户上的防盗窗不见了。
“艹!”
邵子峰罕见的爆了句粗口,转身就朝楼梯间跑去。
打开门看着往下延伸的楼梯,邵子峰深吸了口气,因为上次的经历,他内心中对这个地方还有些忌惮。
“逐月犬,你去前面带路。”邵子峰转头对逐月犬说道。
逐月犬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黑漆漆的楼梯间。
往下延伸的楼梯道漆黑一片,邵子峰拿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着,待转了几次弯后,身后的月光彻底消失。
今天因为是被赶出家门的,邵母只给他拿了点食物,他根本没有拿自己的旅行包。
这种陌生的环境让他不敢走的太快,逐月犬只好走走停停,等着邵子峰。
不知道在这走了多久,终于,一盏熟悉的灯罩出现在他眼前,微弱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体型肥硕的男人,此时他正准备伸手去按电梯。
“逐月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