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会准时来。”杨轻寒抬眸,“我被人掳走,失踪,就算丫鬟不回府报信,裴珩的人也会暗中到处散播我被掳走的消息,紧接着舆论造势,就能逼迫慕容景不得不出府来寻我,慕容景找不到人,必定会惊动汴梁府衙,裴珩的人就会在暗中提醒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到达山洞口,等所有人聚集于案发现场,让他们亲眼目睹我被人凌虐之后,裴珩就能把四大纨绔顺理成章的打入大理寺的监牢。”
“所有这些,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每个部分,我都算好了时机,若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现误差,我都让墨阳准备好了一个备选方案,势必保证这次猎捕计划万无一失。”
两个人此刻挨得极近,呼吸可闻。
杨轻寒讨厌外人的触碰,但辛缜是唯一一个能与她靠得这么近,还不被她厌恶的。
她目光坦荡的望着辛缜,“这就是我,一个心机深沉的我,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辛缜拧紧眉头,却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在你的计划里,没有我?”
杨轻寒道,“你确实是我计划之中的意外,不过也正是因为大人你,才让慕容景他们在最合适的时间到达了山洞。所以,我更应该感谢大人没有揭穿我,而是选择替我一起演戏。”
辛缜眉头仍旧微隆,“你早就与裴珩做好了这个计划。”
杨轻寒道,“是。”
辛缜沉声问,“什么时候搭上他的?”
杨轻寒自信一笑,“是他想搭上我。”
就在云韶府洛慢书出事那晚,裴珩就对她伸出了橄榄枝。
辛缜顿了顿,握着她小手的大手微微用了几分力气,“告诉我,为什么选择裴珩。”
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太过灼热,杨轻寒不自在的挣扎了几下,无奈道,“因为他是大理寺卿,而且,我吃准了他会帮我。”
辛缜轻蹙的眉头暴露了他的不悦,“就这么相信他?”
杨轻寒反问,“为什么不信他?”
办过无数要案大案,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群,她看人很准。
如裴珩这种面冷傲娇的人,其实最是眼高心热,他也许脾气不好,但他绝对是一个很负责任敢于担当的人,而且,有胆子,敢作为。
辛缜不悦,“你信他,却不信我。”
杨轻寒面色也不好,“我为什么要信大人你?”
辛缜冷呵一声,她果然是个将身体和感情分得一清二楚的女人,纵然他们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身体交流,但她还是理智得可怕。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狠太多了。
他无言以对,只能垂下头,惩罚性的咬住她的唇。
“辛缜……唔。”杨轻寒猝不及防,她没想到除了那“两夜情”之外,他会吻她。
男人的吻比之前每一次房事都要凶狠,带着强势的掠夺和侵略,和往日那个淡漠冷淡的首辅大人一点儿也不相符。
熟悉的苏合香在两人呼吸间蔓延。
杨轻寒气息轻喘,想要推开他,“辛缜——唔!”
男人却用他坚挺的鼻尖触了触她的,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她颈窝处,手臂用力箍紧她的腰肢,仿若要将她揉进骨子里,然后情难自抑的轻轻唤她的名字,“杨轻寒……”
那三个字又像在他心口回响一样,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抽痛起来。
于是,他又贪心的将人抱紧了一些,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刺痛。
可事实上,那痛越来越明显,让他开始失去自我。
杨轻寒扬着脖子,气息狼狈的凌乱着,可男人的乌发落在她脖间的时候,她又突然觉得像是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过她的心尖。
微乱的心跳声,紧贴的肌肤,还有互相纠缠的发丝。
比起和他上床,她更喜欢现在这样彼此拥抱安静的传递着各自体温的感觉,让人心里悸动不已。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那种踏实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她问。
“你说呢?”男人身子微僵,却没放开她。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明确回答,就等于拒绝。
很好,安全感又嗖的一下消失了。
他细微的身体反应没能逃过杨轻寒的感知,她放开他的腰,淡嘲的牵了牵嘴角,也对,他是首辅,她是景王妃,两人的身份风马牛不相及。
他若真想给她一个名分,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向以铁血著称的感情壁垒杨轻寒杨队,坚信“真爱就像鬼,只有别人见过”,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真正纯粹的爱情存在。
她忽略掉自己心里那抹似有若无的郁闷,安慰着自己,好在她只是把身体给了他,并没有把心给他,若真对他动了情,那才叫死无葬身之地。
杨轻寒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移话题,道,“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一五一十的告知大人了,大人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辛缜摇头,“不能。”
杨轻寒无奈,胸口里装着一阵闷闷的情绪,“大人不是说日后与我再无瓜葛?既然如此,大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吻我,勾引我,又或者,单纯只是戏弄我?”
辛缜单手捧着她带着婴儿肥的细嫩脸颊,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杨轻寒,你是我的女人。”
杨轻寒好笑的扬起小脸,大义凛然的解释着,“大人,如果是因为我们的两夜情,我觉得你真的言重了,因为我真的真的不需要你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