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弼黎继续道:“听说,新帝离开大炎之前,可是将宠妃滢贵妃和小皇子,交给了如今大炎的新皇帝赫连瀛初照顾?而如今,这个大炎的新皇帝,可能是为了不辜负你的嘱托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罢。并没有送滢贵妃去往封地生活,而是将滢贵妃留在了后宫之中。”
苏弼黎的话,说的十分含蓄,然而,聪明过人的赫连瀛彻还是能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
赫连瀛初暗恋公良缀儿之事,赫连瀛彻本是看得出来的。
当时,赫连瀛彻迫不得已,将大炎江山和后宫妃嫔,交由赫连瀛初照顾。
那个时候,赫连瀛彻便已经想到后,最坏的打算。
只是,这最坏的预想,还是发生了。
赫连瀛彻细细听着,并没有插言。
“朕本来不想讲这件事,告诉给你。毕竟朕的手里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现在大炎的新皇帝赫连瀛初一定对新帝的滢贵妃有所企图。但是,朕可是听说,大炎整个朝廷上上下下,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极力的反对赫连瀛初将滢贵妃留在身边。而赫连瀛初却全然不为所动。朕最近更是听说了,赫连瀛初单独将弘绩小皇子送往了封地生活,而留下了滢贵妃和滢贵妃的两个亲生子。对了,新帝应该还不知道,滢贵妃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
公良缀儿大概生产的日子,赫连瀛彻作为她的丈夫,怎么会不知。
赫连瀛彻在北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计算着,孩子出生的时间。
只是,他直到现在才明确的知道,自己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苏弼黎见赫连瀛彻听完这些,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微微勾唇,笑问:“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朕刚才所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
“也算不上是感兴趣,也算不上是不感兴趣。寡人现在承蒙国君的厚爱,被请到了北冥生活,虽然现在已经称不上是什么九五至尊,但是好歹也是荣华富贵,娇妻美眷,享受不尽。寡人有的时候回想自己登上帝祚之后,励精图治,日理万机,又是为何?!人生不过匆匆短短几十年,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不是人间的一切美事?以至于,如今想来,男女情爱,无非是人生之点缀而已。朝爱暮怨,会者定离,聚散终究不由自己,又何苦痴痴的追逐沉迷?!顺其自然,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岂不潇洒自在?!”
赫连瀛彻对苏弼黎说的这段话,一半敷衍迷惑,一半确实也是对人生瞬息万变,世事无常的慨叹。
“朕既然都没有料到你会有这一番感慨?又难得有这样的一份洒脱和通透?”
苏弼黎抱有欣赏和意思是怀疑的目光,看待赫连瀛彻。
赫连瀛彻逍遥自得。
“最近闲暇之时,也偶然翻看了基本圣贤之书。偏偏对庄子之道,颇为感兴趣。怡然自得的过完这一生,总比每一天牵肠挂肚愁思百结,惶惶而不可终日,要好得多!卸下枷锁,便一身轻松,一身轻松,边自在自得!所以,国君刚才对我说的那些事,不过是听听他人之八卦,品味自己之人生而已。过去的,留不住的,怎还会属于自己?”
“难道,新帝之前在大炎之时,最爱的女人的现状,新帝也一点也不关心?”
苏弼黎知道,赫连瀛彻不是冷血无情之人。相反,赫连瀛彻是难得的痴情种,不为情所陷,反而尤为他的本真。
“说一点也关心,怡然自然是假话。可是,寡人远在北冥,她在大炎,分开这么久,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各自要继续各自的生活。若是,现在的大炎新皇,真的对滢贵妃有意,那么,他们走到一处,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赫连瀛彻清楚,自己很久,甚至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再回到大炎。
公良缀儿的身边,终究需要有人照顾。
赫连瀛彻原本是想,必要的时候,让弗隐带着公良缀儿离开,隐姓埋名。可是如今看来,弗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与公良缀儿断了联系。
赫连瀛初虽然不能算作什么处处坦荡的君子,但是也称不上什么真小人。
公良缀儿在宫中,有赫连瀛初照顾,兴许,赫连瀛彻的心里,还能放心些。
只是,赫连瀛彻最担心的是,公良缀儿对自己一片痴情,只怕,宁死不从,不肯接受赫连瀛初,反而会惹恼了赫连瀛初,得不偿失。
“新帝的心胸真是宽广,竟然不会拘泥于男女之情。如此大度,拿的起放的下,这才是朕眼中的真英雄!朕佩服!佩服!”
苏弼黎对赫连瀛彻的话,信了大半。
苏弼黎继续向赫连瀛彻透露道:“不过,朕今日刚刚得到了消息,说是柔夷驸马赫连云玦,已经率领了三万精兵,进犯大炎。大炎新皇赫连瀛初,正亲自挂帅迎战。朕有意,想要介入,平息这场战乱,不知,新帝对这件事,怎么看?”
苏弼黎向赫连瀛彻问这句话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赫连瀛彻的心,偏向何处。
赫连瀛彻心知肚明,这又是苏弼黎给自己设下的局,只等自己露出尾巴。
“国君是一国之主,北冥是否插手大炎与柔夷两国之事,自然应当由国君亲自来定。寡人如今只是一个逍遥闲人,哪里能够的上,插手北冥之国事,左右国君之决定呢?!”
赫连瀛彻聪明的将苏弼黎设下的局,推了回去。并且,让苏弼黎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