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卿听罢,微微一笑,道:“你说的那个大夫可是姓扁?”
阿福点头应道:“正是正是!公子如何知道的?”
苏颜卿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人叫扁思珍,是归隐帝城城郊山脚下的一位神医。素有妙手神医之称,医术了得!相传,经他医治的病人都能手到病除,甚至是起死回生。只是那个扁思珍性格脾气古怪,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轻易不会出山给人看病。我想一定是缀儿来到帝城之后,心中挂念着抱病在床的哥哥公良耀,所以四处求医打探,才会找到扁思珍,求他给公良耀医病的。”
阿福叹道:“原来如此。”
苏颜卿回忆道:“要说起来,那个扁思珍还曾经无意中救过我父皇。”
阿福讶然道:“大炎的神医救过圣上?!可是没听说过圣上来过大炎境内呀!”
苏颜卿悠然道:“那是父皇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父皇还未登基,曾来过大炎云游,不料误中奇花之毒,据说就是一位叫扁思珍的神医救了父皇。”
“没想到圣上与大炎还有这等渊源。”阿福叹道。
苏颜卿唇角微微荡起柔波,明眸中映着澄澈的月色,轻声道:“公良耀要是真的能被扁思珍医好,那么缀儿所面临的一切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阿福道:“公子的意思是公良耀会来到帝城,替换女扮男装的缀儿姑娘?”
“事态如何发展还不好说,但是公良耀绝对不会亲眼看着替代自己来到的帝城的妹妹以身犯险,面对亲妹妹身处险境而心安理得,袖手旁观。到时候,小侯爷公良耀一定会想办法,及时换下缀儿,保缀儿周全。”
“这么说来,公良耀要是恢复了健康,倒是一件好事了。”阿福道。
苏颜卿笑叹着摇摇头,启声道:“公良耀病情痊愈,对缀儿、对平西侯府,甚至对大炎来说,都有可能是件好事。可对我们北冥来说,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因为大炎有了公良耀,或许对北冥是又增加了一个强有力的劲敌。”
“平西侯的大公子公良耀先天不足,身体一向孱弱,几乎从未出过平西侯府。这样一个从小泡在药罐里的病秧子,即便有朝一日康复痊愈了,也未必能掀起多大风浪。”
苏颜卿否定道:“你可别小看了平西侯之子。大炎能多次击退边蛮,平西侯公良奥功不可没。所谓虎父无犬子。即便公良耀的身体先天不足,但并不代表着我们就可以对公良耀的存在掉以轻心。”
“公子既然这么说,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让潜伏在平西侯府的线人在公良耀的饮食汤药中做点文章,暗中除掉公良耀,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免除日后祸患。”阿福提议道。
“万万不可!公良耀日后是否会阻碍我北冥大业还是一个未知数,况且他的身体是否可以真的痊愈也未可知,我们不可只因内心的怀疑而草菅人命。更何况,现在缀儿的处境,正需要公良耀出面解围。所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对公良耀下手。”苏颜卿吩咐道。
“是,阿福知道了。”
阿福听得出来,苏颜卿要留下公良耀,一是出于仁慈不忍,而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是为了公良缀儿。
尽管阿福不赞同苏颜卿的妇人之仁和儿女情长,但赤胆忠心还是让阿福无法违背苏颜卿的吩咐。
弗隐接到皇帝赫连瀛彻的飞鸽传书之后,知道宫中出了要事,便立马出了御戎卫营,直奔皇宫。刚一进宫,弗隐就被总管太监小团子请进了赫连瀛彻的御书房中。
赫连瀛彻正背着手,在御书房中等弗隐。
“弗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弗少侠不必多礼。”
小团子搀扶弗隐起来后,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弗隐见赫连瀛彻表情严肃,知道事态严重,于是启声问道:“不知皇上如此着急召见弗隐是为何事?”
赫连瀛彻幽幽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忧虑,赫连瀛彻收敛了平日的慵懒不羁,缓缓开口道:“前几日,宫中有人毒害朕的皇后!”
“有人给皇后娘娘下毒?!”弗隐大惊失色,急忙关切地问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皇上抓到了凶手没有?”
赫连瀛彻点了点头:“给皇后下毒的人朕已经查清楚了,现在那人已经被朕关押进了大牢。”
赫连瀛彻凝眸问道:“你可知道毒害皇后的真凶是谁?”
弗隐一摇头:“弗隐不知。”
“是皇后的寝宫鸾凤宫中的宫女艾司。那艾司的真实身份却是乱臣安南王赫连云玦安插进宫中的线人,负责在皇后的周围,搜集后宫和朕的情报。之前因为安南王兵败,赫连云玦生死未卜,那艾司怀恨在心,所以下毒毒害皇后和皇后腹中的骨肉,为的就是向朕报复。”赫连瀛彻对弗隐讲述事件的前因后果。
弗隐道:“安南王倒台这么久,宫里竟然还残存他的眼线和余孽!真是让人心有余悸。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如何?”
“还好皇后被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赫连瀛彻答道。
弗隐深深呼了一口气,叹道:“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赫连瀛彻说道:“所以,朕这次这么着急召见你来,还命你务必保密,就是因为朕要嘱托你一件事。”
弗隐躬身抱拳道:“皇上尽管吩咐,弗隐定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绝无二话!”
赫连瀛彻道:“赫连云玦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