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心想要脱离赫连瀛彻的公良缀儿,却时刻想着如何从禄螭骢马上跳下去,独自走去营帐。
赫连瀛彻见怀中的公良缀儿不曾答话,知道公良缀儿一定心有不甘,还想下马,于是沉声道:“你不答话,朕就当你是默认了。你还要想着找机会跳下马去,对不对?还是说,你想要赶朕下马,为你牵了缰绳?!”
公良缀儿的心思被赫连瀛彻一眼看穿。为了防止公良缀儿执意下马受伤,赫连瀛彻不惜拿话威胁公良缀儿,让公良缀儿不得不从。
这一次,赫连瀛彻赌赢了,怀中的公良缀儿听到这话,乖了许多,不再妄图跳下马去。因为此时的公良缀儿还惹不起身为一国之君的赫连瀛彻,而且有些路痴的公良缀儿自己也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如果迷了路,再遇到什么猛兽,岂不是要白白搭上性命。
禄螭骢在距离营帐不远的安全地带停下。
赫连瀛彻呛声道:“这儿已经安全了,你还不下马,难道要等着众人都发现是朕载你回来的,你才罢休吗?!”
几个月未见,赫连瀛彻骄横的毛病都是严重了不少。
公良缀儿独自禄螭骢马上下来,赫连瀛彻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独留公良缀儿一人步行前往营地。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边霞光万丈,煞是好看。
公良缀儿无心欣赏美景,疾步向前走去。
公良缀儿来到营帐前时,其他质子已经纷纷赶回营地,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唯有公良缀儿不仅没能狩到猎物,自己出行前骑乘的宝马也因为受到惊吓,不知去向。
其他质子正围着狩到的猎物有说有笑,见公良缀儿徒步悻悻地走过来,不禁疑惑好奇。
蓝亦安上前询问道:“公良公子怎么步行回来?你出行时骑乘的马呢?”
余灵均从人群中挤出来,见到公良缀儿便问:“二哥哥,你没事吧?”
公良缀儿笑道:“我没事,只是回来时,骑乘的马匹受了惊吓,不知了去向,我只好步行回来,所以比大家晚了些。”
穆星尘指着不远处的一批汗血宝马,道:“公良二公子的马可是那匹?!”
公良缀儿顺着穆星尘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自己骑乘的那匹宝马此时正在草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草。
秦无恙笑道:“公良家的二公子还真是骁勇!我们在前方狩猎,公良公子在后面闲情逸致的走马观花,就这样还能让马儿受了惊,徒步走回来,果真是我等凡夫俗子所不能及的!”
秦无恙言语奚落嘲讽,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高狄从旁接话道:“这马儿受惊也是常有的事,公良二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皇家围场狩猎,地形不熟,出了点小状况,也是有的。不像我和无恙平日里经常骑马狩猎,所以路子也摸得熟些。”
高狄的话听起来是替公良缀儿说话,但语气中却带着纨绔子弟的骄傲,令公良缀儿听罢,心中十分不爽。
秦无恙又道:“高狄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让一个长得比女娇娥还柔媚的公良二公子来骑马狩猎,未免太难为了他。要叫我说,公良二公子这芊芊玉手,还是坐在闺房里,拿起针线来,绣花的好。”
秦无恙的话逗得周围侍卫哈哈大笑。
公良缀儿的脸上不怒不恼,全然将秦无恙的话当做耳旁风,笑道:“绣花也好,狩猎也罢,真正的武将,需要武艺与胆识,更需要脑子。不是什么人说说笑笑打个哈哈,有几分蛮力就能胜任得了的。”
公良缀儿旁敲侧击,反客为主。
公良缀儿的话,呛得秦无恙哑口无言。
许久,秦无恙才开口道:“没想到公良二公子伶牙俐齿,这么善于雄辩啊!”
公良缀儿笑道:“秦世子过奖。”
“看来,我秦无恙日后还要好好和公良二公子讨教讨教。”秦无恙藐视轻蔑道。
公良缀儿笑道:“秦世子若是有这等雅兴,我倒是可以随时奉陪。”
秦无恙没想到公良缀儿对自己丝毫不惧,竟敢当众还击。秦无恙不曾受过气,公良缀儿的防御之举,在秦无恙的眼里,就是对他和他身后的荣亲王府的挑衅。秦无恙在心底与公良缀儿结下了梁子。
说话之时,赫连瀛彻从营帐中出来。
众一行人等在营帐前集合。随行出来的太监总管小团子开始查核众人射伤的猎物。向来以铁骑神弓著称的赫连瀛彻此次狩猎成绩仅差一分,屈居第二,夺冠的是七名质子中的轩丘侯之子高狄。
赫连瀛彻依照之前的承诺,命小团子按所射猎的猎物分配行赏。
到了公良缀儿这儿,一无所获,只能位居末位,不算成绩。
公良缀儿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狩猎,能勉强骑马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但面对其他质子令她望尘莫及的成绩,公良缀儿还是忍不住暗暗失落自责。
其他五位质子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哪怕是未曾与大家一同狩猎的余灵均也受到了赫连瀛彻的嘉奖,以兹鼓励。
七人之中,唯有公良缀儿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形同空气。
赫连瀛彻在队前感言,公良缀儿却没有心思聆听。
赫连瀛彻一眼瞥见队伍中怅然若失,心不在焉的公良缀儿,故意开口道:“诸位爱卿英勇神武,今日狩猎收获颇丰。朕听说你们其中有人一无所获,甚至丢了坐骑,差点迷路回不来。朕倒是颇感意外。”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公良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