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狄也过来劝道:“也不曾是什么的大事,只是有感而发,调侃一二。毕竟我们七个要在帝城长处,自然不能因此坏了团结。”
蓝亦安闻听高狄为秦无恙说情,这才放下搭在秦无恙肩膀上的手,翩然离去。
秦无恙心想,自己好歹是荣亲王之子,身份尊贵,哪里受过此等委屈。但是蓝王、墨王之子,平西侯、靖远侯、穆锦侯之子若是结盟,自己自然也招架不住。识时务者为俊杰,秦无恙也不傻,只得暂且忍了这口气,他日有机会,再来讨还。
公良缀儿回到了景元轩,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公良缀儿心中直呼好险,她庆幸暂时没有被赫连瀛彻认出自己。
面前的险境一重接着一重,死而复生的公良缀儿也难以保证,下一次进宫面圣会不会被赫连瀛彻抓住把柄,露出破绽。
索性,接下来的时间里,公良缀儿并没有接到赫连瀛彻的召见。公良缀儿也难得清闲安稳了几日。
这日,公良缀儿在景元轩的书房中读书,忽闻管家易德忠来报,说是靖远侯之子余灵均余公子前来探望。
公良缀儿心中纳闷,这七岁的娃娃余灵均不在自己的正则楼玩耍,怎么这时偏偏来了景元轩。
余灵均毕竟是靖远侯之子,虽然年幼,但不可怠慢。
公良缀儿起身迎出屋外,但见前院中余灵均正桔梗花海中赏花。
若不是余灵均生性好动,在桔梗花海中也不消停,单凭他的小小的身影,融进这一片蓝紫中,还真是难以辨别。
余灵均生来机灵,闻听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公良缀儿。于是,余灵均探出个小脑袋,从桔梗花海中跑出来,笑盈盈地带着那口稚气未脱的童音奶萌道:“灵均给二哥哥请安!”
余灵均边说,边拱手作揖,躬身施礼。
公良缀儿对余灵均对她的称呼,一头雾水,笑问道:“你我本是第二次见面,因何叫我二哥哥?”
余灵均仰着小脸,笑道:“二哥哥不知道?家父与二哥哥的父亲平西侯早年有拜把之交,二哥哥是公良家的二公子,灵均自然不见外,称呼你二哥哥啦!”
公良缀儿在平西侯府的时间不长,也未曾听府里的人说到过父亲有什么拜把子的兄弟,自然也就不知道靖远侯府和平西侯府的渊源。此时,听余灵均如此说,倒也并不怀疑,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天真烂漫的七岁孩童,自有孩童的纯真直率。
公良缀儿温眸笑道:“原来还有这层渊源!你既然叫我二哥哥,为了不显生分,那我就叫你灵均如何?”
余灵均歪着脑袋,笑答:“二哥哥叫我灵均,均儿都行,我在家家父家母和哥哥姐姐们就是这样叫我的。”
此时正值未时,太阳最毒,公良缀儿怕晒坏了余灵均,就拉着他的小手,将他请进厅堂中来。
不多时的功夫,丫鬟们端来了几样水果和点心,一一摆在余灵均面前。
随余灵均一同来景元轩的两个仆人,也被管家易德忠带到偏房中吃茶。
公良缀儿坐在余灵均身旁,问道:“我记得前几日你在广贤殿中,提到你现在居住在城南的正则楼,距离我的景元轩应该也有一段距离。这大热地天,跑到我这里,倒也不怕中了暑。”
余灵均端坐在椅子上,两只小短腿勉强挨地,也许是悬着腿的原因,余灵均总是不时地变动着双腿的坐姿,可上身却板正笔直。
余灵均闻听公良缀儿问话,知道是公良缀儿在关心自己,于是答道:“二哥哥有所不知,我所说住在城南的正则楼,却离二哥哥的景元轩也不远,只要穿了两三条小巷,就能到了景元轩的侧门。”
公良缀儿道:“你是抄小路过来的?”
公良缀儿边说,边剥了一个橘子,递到余灵均的小手上。余灵均恭敬地双手接过,笑道:“前两年,家父带我进帝城游玩,我们所住的驿馆恰好就在正则楼的附近,我那时年幼,又很顽皮,经常满巷子乱串,所以我对这儿附近的地形很熟。”
余灵均说罢,向口中塞了一瓣橘子。
公良缀儿看着小大人一样的余灵均说起年幼的时光,不由得掩口一笑。
“你这个时辰来,可曾用过膳没有?”公良缀儿关心道。
余灵均鼓着嘴,道:“二哥哥放心吧,均儿已经吃过了。这不,我一个人呆在正则楼无聊,特地来找二哥哥玩。”
余灵均虽然有时一副小大人的做派,但是毕竟是个刚满七岁的孩子,吃东西还是不加小心,说着说着,果粒就沾了嘴边。
公良缀儿从怀中掏出锦帕,伸手温柔地擦拭余灵均的沾满果粒的嘴角,脸上露出喜爱的笑容。
余灵均怔怔地呆望着公良缀儿的举动,乖乖地不动,待公良缀儿为他擦净嘴角,这才盈盈笑道:“二哥哥真是个温柔细腻的好人!”
公良缀儿笑道:“你这张小嘴,比蜜还甜,怪不得皇上如此宠溺你,怕你不方便面圣,要给你换了住处。”
余灵均晃晃脑袋,道:“我倒是觉得还是住得离二哥哥近一些比较好。这次来帝城的几位世子公子,除了你和星尘之外,别人我也不熟。若是离着皇宫近了,恐怕也免不了皇上随时召见,倒是不如现在这般自在了。”
公良缀儿道:“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说不定,皇上会召见进宫,让你留在宫中小住几日呢。”
余灵均一听到进宫,小脑袋摇晃地像个拨浪鼓一样,推脱道:“留到了宫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