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种阴森森的,说什么话都藏一半的人,其实是在通过这件事情警告她,不要挡霍时深和蒲子菲的道。
只要有他蒲子墨在,这场戏里面永远都不会有宁小满的姓名。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女儿好像没有要陪他演这场戏的觉悟。
不但中途走人,还在她这个敌人面前,给了蒲子墨难看。
想到这一点,宁小满笑着夹了一块紫菜放进嘴里面,含糊不清地说道“院长,你刚才说的等几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一阵子时深的工作都比较忙,我怕到时候你空跑一场也不好,最好还是约个确定的时间,您说呢?”
蒲子墨放下了筷子,眯着眼睛看着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听清楚了宁小满话里面的意思,就是霍时深现在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人,最好是提前预约,否则的话就算是他,霍时深也不会抽时间来见。
她现在是翅膀长硬了,不但知道去办公室的偷东西来威胁自己,还明里暗里的动摇他作为霍时深老丈人这一层身份的便利。
到了现在,居然他想要见霍时深,还需要提前敲定日子预约?
宁小满,不过是结了个婚,你的变化可真大!
蒲子墨很快就冷静下来,又重新拿起了筷子,笑得和蔼,看着对面的宁小满,“没关系,我知道时深平时很忙,也不愿意多打搅他,不过我倒是听说工作室的事情没有那么繁忙,到时候如果想你的话,我还可以去找你。”
宁小满浑身一颤,听到那句“想你”的时候,整个胃都在痉挛,恨不得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霍时深也注意到了宁小满的异常,并且对蒲子墨刚才说的那些话很反感,伸手在宁小满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很恶心么?”
他的话很轻,乍一听像是单纯的对宁小满的关心,但是蒲子墨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刚才他确实被宁小满逼的有些生气,说话有些口不择言,此时冷静下来之后,看到霍时深那幽冷的眼神,他一声不吭,低下头沉默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等到宁小满缓过来之后,霍时深却抬起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蒲先生,虽然在外界你一直以宁小满的父亲自居,而且也已经五十岁,但毕竟你和宁小满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有时候说话做事还是谨慎一点好,不要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蒲子墨被噎住了,有些下不来台,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点点头,糊弄过去。
宁小满正在喝水,听到他这话,直接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是没有想到霍时深说话居然这么直接,这就是个傻子都能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吧?
霍时深看她咳的脸都红了,皱着眉头,伸手帮她顺着气,忍不住责备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喝水都能呛到?”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话太惊人了!
宁小满在心里面暗自腹诽,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又拿起那杯水,喝了几口之后才觉得好了一些。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食不知味,散场的时候个个都心怀鬼胎。
宁小满因为拿到了那份文件,有底气了很多,不管蒲子墨再怎么对她进行打压,她都完全可以四两拨千斤地反驳回去。
吃完这一顿饭之后,蒲子墨完全没有讨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惹了一身腥。
之前他自以为在霍时深面前掩饰得很好,他本来有自己的打算,想一点一点地破坏霍时深和宁小满之间的信任,然后再让蒲子菲上位。
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在宁小满的激怒下,他居然也一时忘了神,让霍时深看出了破绽!
他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宁小满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不仅只有之前的恐惧了,反而像一只被打压久了的猫咪,会在你最出其不意的时候,伸出爪子挠你一下。
而且是狠狠的一下,毫不留情的那一种,挠得你鲜血淋漓,毫无防备!
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开走的时候,蒲子墨就站在他们身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等到车子越开越远,他的眼神也渐渐的阴沉下来。
他扭了扭手腕,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仁慈和蔼,整个人都像是浸入地狱里的暗光一样,邪恶,黑暗。
宁小满,你给我等着!
……
在车上,宁小满的心情好像很好,一路上都是笑着的,时不时地跟霍时深搭几句话。
霍时深开车的时候比较专心,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回应了她,只不过都是一些单音节的字。
宁小满也乐此不疲地说着丝毫不觉得他敷衍,一点都没有觉得无趣。
她的心情的确不错,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在蒲子墨面前全身而退。
一想到那个人前世带给自己的那些恐怖和惊诧,还有他方才那敢怒不敢言,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面咽的憋屈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见宁小满又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霍时深腾出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想到什么事这么好笑?”
宁小满笑着摆摆手,笑得更加放肆,“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冷笑话,你要不要听?”
霍时深“……”
男人收回手,有些无奈地问“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听冷笑话的人?”
宁小满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管不管,真的很好笑,我说给你听!”
“从前呢,有一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