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就在保卫科跟他们一起吃了饭,小崔从床下面捞出几瓶酒,叫了一家烧烤外卖,我跟他们喝着酒,撸着串,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会儿的天。
“对了辰阳,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小崔问:“你现在的刀法,不差于哥几个了吧?”
我说哪里,我还差得远呢。接着我又想起什么,从腰上抽出那柄青锈匕首,拿给小崔他们看:“对了,你们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把匕首是什么地方的产物?”
小崔瞧了眼青锈匕首,挑了挑眉道:“哟,古董啊?看起来值不少钱吧?”拿着随便在手里比划了一阵,玩儿了几个花样,刀子在他五根手指上就宛如一只灵巧的水蛇,突然横着一划,将左手挂着肉串的竹签轻轻松松的削成了两半。小崔若有所思的道:“嗯……挺锋利的嘛。”
熊霸眯起眼睛:“锈成这样了,还如此锋利,这东西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匕首。”
小崔玩腻了,挖着耳孔,将青锈匕首拿给卢文笙,说:“文笙,你是活百科,你能看出这玩意儿是哪做的刀不?”
卢文笙打量了一阵,顿了顿,说:“我不知道这把刀是哪里打造的,但上面刻的那些字体,像是中世纪维京海盗所常用的符号和文字。”
“是么?这么说,这把刀不会是当年维京海盗用的吧?”小崔抚摸着那青锈匕首的刀身:“嘿嘿,反正是把好刀,辰阳,哪弄来的?”
“世家大会的拍卖会上。”
“有钱有地位就是好,否则也淘不来这些东西。”小崔将匕首还给了我,幽幽的说着。我察觉到小崔的语气里有些酸酸的,但我知道小崔不可能对我酸,只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里明显有几分深深的哀息,与其说那是酸,倒不如说那是羡慕,一个穷怕了的人,对有钱有势的人的羡慕。
喝完酒,我中途有一次去厕所解手,出来的时候,小崔突然把我拉到一旁,一条胳膊搭着我的肩膀,他嘴里还叼着烟,幽幽的说:“辰阳啊,你能帮哥哥们一个忙不?”
我立刻道:“小崔哥,这话就见外了吧?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小崔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大哥的父亲不?”
我一愣:“熊科长的爸爸?……嗯,我听你们说过,熊科长的爸爸以前是教人学拳的老师傅,不过后来门下的弟子惹到了道上的人,死在了仇家的手上,武馆也被人血洗,后来熊科长一直没弄查出来杀害他爸的真凶是谁。”
“嗯。”小崔将嘴里的香烟摘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最近,大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查出那个人是谁了。”
“真的?”
“嗯,前段时间大哥骗我们说回老家相亲,切,后来我们才知道,哪里是相什么亲,他是回老家寻仇去了。对方好像是当地的一霸,大哥不想把我们哥几个牵连上,所以才自己回去找人家去了。”
“那结果呢?”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小崔撇了撇嘴,说:“我不知道大哥在他老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叶日锋后来去查过了,大哥的那个仇家,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大哥失败了……唉,你知道的,哥几个虽然平时牛皮吹得震天响,但终究就是几个被关了七八年,从号子里出来走投无路窝在这个小地方的臭保安而已,哪里是人家地头蛇的对手。”
“或许,也不是不是对手的关系,只是大哥是真的怕了,不愿意把我们几个牵连进去。这个世道,再能打有个屁用,没钱没背景,分分钟被人玩儿死。你知道的,十年前,我们几个进了号子,大哥一直都很内疚,他认为是他连累了我们,他也知道我们几个的性格,要是我们知道了他的事,肯定不可能放着不管,所以这次他干脆就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了。”小崔接着说:“最近,看得出来,大哥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想必也是因为没能得以报仇的缘故。你现在是哥几个认识的人里面最有权势的了,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能不能帮哥哥一把?……”
“当然可以。”我说:“熊科长帮了我那么多,他的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不管?”
“嘿嘿,好弟弟,就知道我们几个当初没看错人。”小崔笑着。
“熊科长的老家,是在哪座城市?”我问道。
“沧海市,一个四线的小城市。”小崔说:“杀死大哥父亲的仇人,是一个叫付利的富商,虽说是富商,但据说他却有*道背景,算是那里的地头蛇。”
我想了想,沧海离银华不远,都在省内,既然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应该不难调查,回头让南风去查查看看这个付利到底是什么来路。
“好,我知道了。”我说:“回头先让手下的弟兄查查看,然后再跟你们做详细的打算。”
“行,那就谢谢你了,兄弟。”小崔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对了,不过这件事千万别让大哥知道,否则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掺这趟混水的。”
“好。”我说。
……
“禇哥……”一片破旧矮小贫民区的某间房子里,段戬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脸的沮丧落魄。
这里是位于银华的边缘地带,属于官方三不管的贫民窑,连着一片的危房破败不堪,附近的水河充斥着垃圾的臭味,电线杆子凌乱结成一片,而且治安也不好,不少小偷小摸都出自于这里,银华的领导每次谈起这个地方就得直皱眉头。
但这几天的时间里,老禇和他的弟兄们却每天都躲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