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浑虫的老婆是他父母从小给他外头娶来的,生得很有几分美貌。
鹅蛋脸儿尖下巴,眉毛细细长长,皮子又白又嫰,一看就能掐出水来。
她美貌虽并非绝色,若真是比起旁人来只能说有个五六分,但勾人的手段却是十分厉害。
见人未语先笑,说话拖个三分长调。一张小嘴儿每日都红润润的,眼睛水汪汪的勾人。
因多浑虫他老婆最喜欢勾三搭四,人人得以上手,宁荣二府中人无不羡慕垂涎。人便给她取个外号,叫做“多姑娘儿”。
贾琏往日也听过多姑娘儿的名头,又见过真人,果然是十分水性人儿,心里早就对多姑娘儿垂涎三尺。
多姑娘早也对贾琏有意,想着有个机会定要搭上睡他一睡。
论起外貌来,琏二爷也是一等一的好皮相。往那一站,锦衣华服,不比她平日勾搭那些下人强?
再说这样爷们,若是勾搭上了,不知还能得多少银子的好处呢。
多姑娘一面想着,一面看看自家炕上喝得烂醉,睡成死猪一样的多浑虫,眼中厌恶之情极深。
不成器的东西!就知道吃肉喝酒,旁的一概不行!
挣钱不行,床·上也不行!
老娘才不在你身上耽误青春。趁着年轻,多睡几个男子,也不辜负老娘这副容貌。
贾琏心腹小厮也多有和多姑娘儿沾惹的。知道琏二爷现今正干渴着,在多姑娘儿跟前说两声,她便一日两三趟的打扮了走一遭,招惹招惹贾琏。
这一日,正好多姑娘儿拿着东西出来,刚好碰见贾琏坐在廊檐下闲坐着散散。
她穿着一身洋红的衣裳,热粉色的裙儿,胸口微微敞开,露着一抹葱绿抹胸。
见到贾琏,她做张做致,歪身一行礼,那半抹酥·胸就露在贾琏眼前。
多姑娘儿又妖妖调调的说一声:“琏二爷”,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一斜,贾琏登时身上就酥了半边。
那多姑娘儿见贾琏的情状,便知人已上钩,也不多呆。再冲他笑一笑,竟走了。
贾琏这哪还忍得住?本来身上只酥了半边,叫多姑娘儿一笑,倒是全都酥麻了。
他少不得和心腹小厮们计议。小厮们得了银子,这才赶紧牵线搭桥。
多姑娘得了五十两银子并缎子簪子等,心满意足的等着贾琏来到。心想着爷们就是爷们,一出手比那些下人小厮不知强多少。
这贾琏也快饥·渴至极,溜到多浑虫屋里,见到多姑娘情状,再忍不得。两个人话都没多说两句,就宽衣动作起来。
这男女入港之后,自然有一番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要诉说。
更兼多姑娘儿一身奇趣,哄得贾琏是五迷三道,两个人又约定了时候,时时相会。
这二人隔不得两三日便要相会一次。本来自王熙凤有孕之后,贾琏为着安王熙凤的心,时常是留在正院睡的。
后来拿小厮们出火,也都是大白天在书房里头。行事完了回来,照旧还是陪着王熙凤睡。
王熙凤知道他拿男人玩乐,只要不找混账老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一个月来,贾琏每三日总有一两日说有事,是在书房睡的。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王熙凤也免不得起了疑心。
叫人暗暗一查,王熙凤气得简直想活吃了贾琏!
老娘千辛万苦调理身子,连管家权都不要了,就为怀上一个孩子。
孩子怀上,又没说禁了你玩男人!更何况屋子还有个平儿呢,为什么非要到外头去找混账老婆?
难道那什么多姑娘儿就比我和孩子加起来都重要?你那根东西,就闲不下来一时半刻的?
更何况那外头的混账东西,也不知道多少人睡·过!脏了身子再来我这里,真是恶心透了!
就算平儿是精简了许多不必要的细节,又委婉的和王熙凤说的,王熙凤还是气得肚子抽痛。
幸而她还记着这孩子来的不容易,命平儿赶紧煎了安胎药来喝下,又命请太医来诊脉。
王太医细细诊了脉,说是急怒攻心,伤了胎气,幸好不甚严重,好好将养十天半个月,可保无虞。
还要琏二奶奶万万不可再生气了。不然再来一次,只怕此胎就要艰难了。
贾琏听了太医的话心虚得很。更兼又惊动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都来看视王熙凤,问到底是怎么了。
王熙凤一则顾念大局,二则还顾念些夫妻情分,忍气吞声替贾琏瞒下来了。
贾母活了六十多年,什么事儿不知?又私下里把贾琏说了一顿,让他好好想想他媳妇的胎本来就艰难,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王熙凤见贾琏这两日有些回转的意思,又伏低做小的服侍她,不出去找混账老婆,心气倒是稍稍平了一些。
精心调养下,身子也养了回来。
可王熙凤从这事里头到底看出来了,贾琏在女色上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她心里本来还犹豫着,是不是要劝平儿多勾一勾贾琏。
但她还没决定好时,王夫人又来看了她一次。
王熙凤虽说对王夫人这位姑妈情分已淡,但到底是亲姑侄,还是亲亲热热的让座上茶,叙过寒温。
王夫人心中有事,客气了两句,就单刀直入,说道:“凤丫头,咱们家要盖花园子迎贤妃娘娘省亲的事儿,你虽不理事了,应该也知道罢?”
王熙凤虽不解王夫人何意,但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她早就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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