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后怕最后化成了庆幸。
幸好,楚千尘还活着。
不然,以皇帝的脾气,大概会把对宸王的怨气全都迁怒地发泄到永定侯府。
楚千尘静静地看着楚令霄的神色变化,心里更觉讽刺。
她前世以为英伟的父亲,不过是个蠢不可及的,毫无自知之明,也难怪永定侯府每况愈下……
看到楚令霄终于“想通”又释然的样子,楚千尘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又道:“父亲,您都想我暴毙了,为什么会以为我还会乖乖跟您回去呢?”
“……”楚令霄仿佛被掐住了要害,再次哑然失声。
他差点又要发怒,可是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桌面上的那把剪子,又有点憷。
楚千尘现在是得了鸡毛当令箭,把这道赐婚当尚方宝剑了。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楚千尘用剪子刺了他,他也不能告她忤逆弑父,皇帝只以为以为是他在耍花样想抗旨。
而他要是不慎伤了楚千尘,倒霉的也还是他!
楚千尘现在就跟圣旨似的,碰也碰不得,只能把她给供奉起来。
楚令霄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他抬手对着二管家做了一个手势,二管家知道侯爷有话私下跟二姑娘说,就赶紧把其他人都带走了,退到了院外。
楚令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理了理思绪,好言相劝:“尘姐儿,为父也知道这门亲事委屈了你,可是这婚事也不是为父求来的,是皇上赐的婚。当日为父也曾替你拒了这门亲事,可是皇上他固执己见,君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