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黑着脸走过来,亲手将祁律从假山后面拽出来,祁律刚想要小声的解释什么,他本就没想瞒着天子,哪知道天子根本不听解释,突然低下头来,直接含住了祁律的唇舌。
“唔!”
祁律吃了一惊,手中却托着承槃不能动弹,承槃中的汤汤水水发出“哗啦啦啦”的轻颤声,抖动的非常急促激烈,祁律差点子双手一软,直接将承槃扔出去。
“啪!”姬林手快,一把稳住承槃,轻声在祁律耳边说:“等回去再惩治太傅。”
祁律:“……”
祁律唇上刺辣辣的,天子的那酸劲儿不小,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下,当真是属狗的,简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大狼狗。
而祁律抿着嘴巴不敢出声,使劲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中庆幸着,公子冯眼睛看不清楚,应该看不见自己和天子羞耻的接吻罢?
的确,公子冯根本看不清天子和祁太傅做了什么,只看到那两个人挨得很近,听到祁太傅端着承槃颤抖的声音,还有祁太傅浅浅的“呻/吟”声。
公子冯还以为天子发怒了,便请罪说:“天子,一切事情都是冯一人隐瞒,与太傅无关,还请天子责罚。”
姬林的酸劲儿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一点点,哪知道公子冯竟然还护起了祁律,当即又酸了起来。祁律机智的赶紧说:“天子,宋公子,如今正事要紧,还请天子与宋公子移步,商讨正事罢。”
三个人移步到了寝殿之中,姬林让寺人和宫女尽数退下去,坐在席上,十分威严的说:“有甚么事情,可以呈禀了。”
公子冯立刻跪在地上,深深叩头,说:“罪臣冯,辜负天子恩德……”
公子冯将对祁律坦白的事情,又对天子坦白了一遍,姬林听罢有些吃惊,怪不得方才自己当着公子冯的面子,与祁律接吻,公子冯竟然什么都没说,异常的平静,原是公子冯看不见。
姬林看了一眼祁律,祁律坐在一边席上,说:“天子,还请传一个可靠的医官前来,先为宋公子诊治一番。”
姬林点点头,的确应该先找个医官给公子冯诊治一番,如果有解的话,治好了眼目,公子冯也不必如此东躲西藏的。
医官很快就来了,为公子冯诊治了一番。天子坐在席上,面色很平静,说话的声音却低沉而不容置疑,说:“从现在开始,今日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倘或寡人听到有任何人嚼舌头根子,你知道寡人会如何做。”
医官吓的赶紧叩头,说:“是是是!小臣敬诺!便是给小臣一百个胆子,小臣也不敢出去乱说啊,还请天子放心!”
姬林淡淡的说:“废话勿要多说,宋公子到底什么病症?”
医官回话说:“回天子,宋公子没有……没有甚么病症啊。”
祁律立刻说:“没有病症?宋公子日前中了毒,可是余毒未清?”
公子冯日前被淮夷的刺客刺中了一剑,当时情况非常危险,不过后来便醒了过来,医官为他悉心调养,也没什么事情,哪想到突然坠马,眼目便看不清楚了。
医官战战兢兢的说:“这……依小臣之见,毒素已经清理干净,没有甚么余毒。”
公子冯起初也以为是余毒没有清理干净,他私下找了医官,同样的说法,不是余毒的问题,毒素已经彻底清除,没什么大碍。
祁律又说:“那可是因着坠马,头部受创的缘故?”
医官更是战战兢兢,说:“也……也不是,小臣以为,宋公子虽然坠马,但是身子健朗,恢复的也快,应该……应该并无大碍,调养数日便大好了。”
不是余毒,也不是坠马,这就很奇怪了。
祁律还以为公子冯脑震荡引起了眼目的疾病,但是医官全都否认了,不只是这个医官,公子冯自己的医官也全都否认了,两个医官的见解完全一致。
姬林蹙眉说:“那是为何?宋公子的眼目看不清晰,难道没有病痛?”
医官支吾了一声,说:“小臣愚钝,小臣愚钝啊,实在……实在不知宋公子的病症在何处,若是硬说,宋公子可能……可能有些虚火。”
“虚火?”祁律眼皮一跳,说:“上火了?”
医官点点头,说:“是这么回事儿,宋公子除了有些虚火上升,旁的……旁的也没甚么,应该是因着眼目的缘故,宋公子这些日子担忧过虑,所以虚火上升,小臣可以开一些……开一些下火明目的汤药来,平日里饮食清淡下火一些。”
医官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公子冯的身子十分健壮,恨不能像头牛一样,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上火。
公子冯这些日子因为眼目的问题,非常阴沉,上火肯定是必然的,但是上火总不能火到眼瞎罢?这又是什么缘故?
医官找不出别的问题来,只能开了一副下火明目的方子,姬林看了一眼方子,说:“罢了,你且去,记得寡人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今日见到的事,今日听到的话,全都烂在肚子里。”
“是是!”医官叩头说:“小人敬诺!请天子放心。”
医官很开快退了出去,公子冯的脸色却异常阴霾起来,毕竟谁也找不到自己的病因,如果找不到病因,只是吃一些下火的汤药,又怎么能治愈自己的眼疾呢?
公子冯沉着脸,再次对姬林叩首,说:“罪臣冯,但凭天子发落。”
姬林淡淡的看了一眼公子冯,语气幽幽的说:“宋公子不是要防着寡人么?如今怎么又要寡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