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理城一百余里的官道之上,镇阳湖边,正围站着成千上万名身着黑衣的五毒教徒,在这些人正中央是一百余位瑟瑟发抖的贾氏联盟军的残余部下,而在镇阳湖中心的湖心亭上,是双方各自头领,那围坐在石桌上的正是严云星、杨越、柳十生三人,其余的人都是各自双手背后站在了自家头领身后。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罪要一项一项的认。”严云星举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道:“柳京既为通瓦族少族长,我也可以不再追究,但是这连信却是一手造成了金关衣的死亡,此人不死,我气难消!”
杨越和柳十生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各自品着自己杯中茶水,柳京已然被保下,这连信的死活又与他俩何干?
这连信倒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并没有像欧阳生一般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严云星此时放下了手中茶杯,盯着一直沉默不言的连信道:“我看你连阁主也是条汉子,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要怪,就只能怪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来招惹我五毒教。”严云星刚说完这句话,严冷锋便举起了黑镰,准备着随时送那连信上路。
“严教主且慢!”果不其然,大战过后消息满天飞,总会有敌方盟友或者后台前来,要回他们各自的人,只是不知道这连信的盟友又是谁?
众人循着声音回头看时,只见一年轻男子手托长琴渐渐行至众人身旁,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那连信的徒弟,幻音阁的主人:幻音。
“哼!幻阁主,怎么?你也来讲这个人情?”严紫衣却是有些不高兴,这个人败于严云星之手,严云星看他年轻饶他一命,怎么还会有脸来替连信说情?
“紫衣姑娘此言差矣。”幻音说着便将天羽古琴放于地上,随后恭敬的跪在严云星身前,只听他接着说道:“严教主是我此生最为钦佩之人,我别无他求,只求严教主能放过我师父,幻某愿为严教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严云星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同是试炼者,只有谁不服谁,谁报复谁这一说,哪会有什么真正的钦佩,做牛做马这一说,这一点严云星还是很清楚的,那这幻音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抛弃了试炼者的尊严,只为了去求得一个前任师父的活命?难道说,这幻音也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内的人物产生了情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能说得通。
“幻阁主,起来吧,我们五毒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严云星没有明着答应也没有明着拒绝,这连信放不放并不是你幻音来求两句就能说了算的,更何况你幻音乃人中龙凤,必然不会久居于人下,纵然我怜惜你是个人才,同意你来为我牵马执鞭,那毒蜈堂的万千兄弟我该怎么交代,金堂主如果就这么白白牺牲,我还弄进来一个仇人的徒弟,那毒蜈堂的弟兄们今后谁还会忠诚于我为我效力?所以这个要求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幻音,站起来!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做那摇尾乞怜状,反倒惹他人耻笑!”连信算是看清了严云星的意图,他追着这百余人来到此地,并非是来赶尽杀绝的,而是故意等着各帮派头领的后台到来,而后杀了自己,以达到警戒他人的目的,若说其他人都还有活的可能,那他还能相信,但自己是万万没有存活的希望了,杀鸡儆猴,而自己,就是严云星要杀的那只鸡。
“师父!”幻音还想说什么,却被连信一把拽了起来,只听连信语重心长道:“当年让你自立门户并非我要逐你出我师门,而是我南伶门自分裂为‘琴、笛’两派之后便渐渐没落,而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用琴天才,为师之所以将你赶出师门,就是为了磨炼你一番,希望你能将我南伶一门发扬光大。”
严云星听到这儿却是“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来。不错,他严云星追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鸡儆猴,而最适合做这只鸡的自然就是那逼死金关衣的连信。是以,严云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不然别人总会以为你五毒教是好欺负的。
其实在外人眼里看来,这严云星已经是一个西南巨头了,昨夜那样残忍的手段,已然不需要用杀鸡儆猴这招来告诫别人了,只是严云星作为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因为在他看来,毒杀五万人只是他的一条计谋而已,与自己的性格无关,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所以必须要杀了连信以儆效尤。
严云星叹了口气,低声道:“动手吧,冷锋!”
“严教主且慢!”严冷锋举起黑镰刚要上手,却又听到镇阳湖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严云星有些不耐烦了,这连信还真是不好杀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敢来给他求情。
那女子在喊了一声之后便快速的掠身至湖心亭中,只见这女子一头红色短发,身着赤红衣服,腰间缠绕着火红长鞭,严云星低着脑袋沉思片刻,心想我西南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人物?
那女子双手抱拳恭敬的向坐着的三人行了一个礼,只听她开口自我介绍道:“小女子乃是幽州冷色调赤焰堂堂主‘山雨风满楼’,奉银掌门之命前来从严教主手下讨二人活命。”
“冷色调?”严云星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一女子,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冷色调的手怎么会伸的这么长,随后便接着问道:“敢问风堂主,是哪二人的性命引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银掌门的兴趣?”
那风满楼依旧低头抱拳答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