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二人果断做出全军撤退的决策,南军两路人马里应外合,即使东路军战力再强,也必败无疑。苏、林之军令下达,北军很快从城西撤出,南军中路大军竟也不追赶,只是全军入城与右路军会合。
……
看到严云星、向灵空等一众中路军主的那一刻,右路军将士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原以为必死之局,没想到严云星更技高一筹,不仅救了右路军全军将士的性命,还保住了以命换来的杞城,真不愧是我南军主帅!
右路军所有人皆是这般想,真情直接一把搂住严云星的肩膀,大笑道:“还是兄弟你厉害,深谋远虑料敌于先,想必很早就从郑沥出发了吧?赵无极没有半路拦截么?”
严云星苦笑摇头,与众将道:“从郑沥到此,赵无极怎可能轻易放过?你们再仔细看看,来了有多少人马?”
众将听得此言,心觉疑惑,举目望去,尘埃已落定,却见进城的中路六大军团竟只有区区数千人,是马背后拖着的树木枝叶扬起的尘土营造了数十万人马攻城的假象!
“全都是假的。”“严云星”一把撕去假脸皮,露出了中年人疲惫的双眸,却是之前混出杞城去往中路求援的姚霜。
“除了向军主。”姚霜一语毕,“晨星”、“暗星”、“萧老大”、“成之文”尽皆卸去假脸,原是二十八军团姚霜属下几位斥候假扮。
“这……”阿尔萨斯几人目瞪口呆,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暂时吓走了北军,可就这点人马,如何守得住杞城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萧寂很快调整了状态,直问姚霜。
姚霜抹了把脸,振奋精神,继而说道:“之前我出城求援,在高阳碰到了向军主,向军主告诉我教主不得脱身,只命第九军团前来助战,迷惑敌人的这些计谋全都是向军主想出来的……”
向灵空听到此处,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这是教主高瞻远瞩,早已料到右路军不能成事,故昨日便命我第九军团全速来援。教主的原话是:‘虚实之策实难以落实三路,且北军东路亦有高人看穿吾之计谋,故我右路军必定死战杞城,北军不攻杞城便罢,若攻,右路军必败。故命你与姚军主配合,以迷惑北军,暂救得右路军脱困,之后弃守杞城,绝不可再与北军正面相战!’”
右路军众将初闻向灵空转述之言,还暗自佩服严云星神机妙算,之后一听说要弃守杞城,一个个心生怨气,纷纷指责起了严云星。
“放弃杞城?我们听他的话,辛辛苦苦打下了杞城,死伤无数兄弟守住了杞城,如今却告诉我们要放弃杞城?真把我至尊当猴耍么?”耐奥祖性情火爆,直来直去,丝毫不掩饰对严云星的怨愤。
云水谣也蹙眉道:“战场不是练兵之地,如要试探我至尊战力,严帅大可不必如此!”
“这叫什么事啊!军令既出,岂能反复?”至尊boss愤愤道。
阿尔萨斯心中也十分不满,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我至尊真是养尊处优太久了,被北军捏成圆的就是圆的,还要被自己人捏成方的,就变成方的,谁都可以上来欺负两手啊!既如此,我至尊不奉陪了还不成吗?”
阿尔萨斯说着便要甩手离去,其他人也作势要走,却被向灵空伸手拦住,急劝道:“教主并非那个意思,杞城确不可守,一者几经战火,城墙崩坏,不足守;二者杞城乃开封南大门,北军必卷土重来,实难敌。教主之本意是让我三路军马各自集中优势兵力,攻打北军防守薄弱之处……”
阿尔萨斯听此一言,方才听出些门道,但语气依旧不善,沉声问道:“怎么打,你举个例子。”
向灵空浓眉紧皱,抠了半天脑门实在想不出很好的事例,只能求助于姚霜,“老姚,你快帮我说个例子。”
姚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才与阿尔萨斯等人道:“从今往后我专为右路军刺探军情,故我军之优势在于情报速度,教主的意思是知悉北军之军情,兵力分布如何,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攻打北军薄弱之处,比如高阳、后台、白楼一线,敌人布置兵力极少,我军便可趁势攻打,之后若敌军主力反攻,我军弃守即可,再寻其它可攻之处,譬如防守空虚的商丘、虞城一线或者太康、江镇一线,目的在于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让敌军疲于奔波却不得正面作战。说白了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伺机而动!’”
在场一众试炼者听姚霜最后一句话,皆恍然大悟,原来严云星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争夺一城一池,而是靠着情报优势不断消耗北军实力,直到可以正面出击的那一天!
众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严云星急命后勤部队准备过冬衣物,原来是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