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祖鲁希德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捏住命门。
再强大的萨满祭司,也无法冒着脖颈被拧断的风险战斗。更何况,对手还是格罗姆·地狱咆哮。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说服,转变成为审讯。
“时隔多年,你还是如此强大。”祖鲁希德恭维道。
格罗姆一言不,额头抵着祖鲁希德额头,右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祖鲁希德快要窒息,面部青筋暴起。
“咳咳——格罗姆古尔丹和黑手都死了,我们已不再受恶魔的控制。现在,你我都要为兽人命运而战!”祖鲁希德拼尽全力,将格罗姆瘦若木柴的手腕下压。
格罗姆力道缓和几分,目光坚毅,吼道:“命运?古尔丹也曾用过这借口,可我们都成了武器和工具!”
“时代变了,格罗姆。”祖鲁希德用力挣脱束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尽力说服格罗姆。
战歌氏族的酋长,依然活在过去。
在饮下魔血,追逐力量的那一刻。格罗姆·地狱咆哮,亲手将往日战歌氏族信仰的荣耀,踏在脚下。
古尔丹用兽人的命运,当作鼓动人心的借口。而格罗姆成为了第一个追随者。
扭曲荣耀的代价,是断送整个氏族乃至部落的传统和信仰。
“如果我能在饮下魔血之前,听从杜隆坦的劝告,或许,兽人的时代就会永远停留在德拉诺。现在部落已经背弃传统,就算重新凝聚,仍是一群被嗜血杀戮支配**的野兽。”格罗姆目光黯淡几分,收回右手,安然坐在铁牢,没有移动半步。
祖鲁希德没有否认,也清楚格罗姆内心困惑。
兽人天性好战,以力量作为征服手段。但任何一名听从传统,成为酋长的战士,都是为氏族而生的领袖。
例如霜狼、战歌。每一位氏族兽人,都享有平等的待遇。吃住在统一领地,有肉共分,有敌共同应对。没有特权。
族群内部少有斗争,内部更无利益争夺。
部落荣耀的本质,即遵循传统。而传统,就是为整个部族利益而生。
无论是战争还是内部争斗,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为了氏族。
但现在,魔血诅咒下的兽人,变得极端。
兽人性格好战,嗜杀,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甚至刀剑相向。
暗影议会的存在,更是腐化整个部落高层。
各大氏族酋长,为抢占领地和粮食,内斗不断。战争中后期,部族内部矛盾激化,战争后期,各自为战的事例屡见不鲜。
但问题远远不止这些。
美丽安宁的德拉诺被邪能毁灭。塔纳安丛林,影月谷湿地、戈尔隆德丘陵、霜火岭冰原,数月之间,成为戈壁、沙漠和荒原。
部落眼中的新世界——艾泽拉斯。成为新的利益争夺地。
自私和利益进一步腐化传统,过去的淳朴高贵的思想,彻底成为利益争夺的牺牲品。
部落的战败不只是,古尔丹和奥格瑞姆两个兽人的失败,更是兽人部落对于传统的否定,对德拉诺兽人历史的否定,对整个部落文化图腾的否定。
抛弃了荣耀,就是抛弃自我。
像这样已经残破不堪,抛弃传统和天性的族群,已没有拯救的必要。
一个破败不堪,根基都已经烂掉的种族,拯救难道不是又一次堕落的起始?
背负践踏荣耀的罪名,绝不能出现第二次。
“作为酋长,你曾带领兽人饮下魔血。为此,你应担当责任,为之赎罪,而不是躲在这座残破的铁牢,畏畏尾,缅怀过去。蛮荒时代,先祖能将兽人联合,从遍地戈隆,食人魔的统治下杀出一条血路。构筑传统和荣耀,指引部落前进。今天我们依然能遵循过去的意志,重铸部落。罪名让我们这一代承担,未来留给年轻一代。我们必须带着他们重新捡起荣耀,帮助部落迎来新生!”
祖鲁希德将重建部落当成必胜信念,为这个理想。他抛弃尊严,卑躬屈膝,向自由镇海盗妥协,向赞达拉俯称臣,在和平年代,联动各方势力,蓄意挑起战争。
在各方势力眼中,祖鲁希德。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但在兽人眼中,他是旧时代还能扛着荣耀旗帜的英雄。
格罗姆缓缓起身,迈出铁牢。
“今天只是开始,无论结局如何,大酋长,绝不能是你我二人。”格罗姆一拳砸开铁索,从武器架,取下血吼战斧。
祖鲁希德微微颔,沉声道:“奥格瑞姆如果可以...”
“他不配!如若你们有争夺权力的**,我会亲手杀死你们。”格罗姆厉声威胁道。
祖鲁希德沉思片刻,认同道:“好,但我想,你需要这个。”话音刚落,祖鲁希德从包裹内取出小油瓶,丢给格罗姆。
格罗姆没有犹豫,取下瓶塞,一饮而尽。
旺盛的自然之力,如清晨温润阳光,覆盖至格罗姆全身。翠绿色的巫术荧光,顺着血管,飞流传。微小的光点,在格罗姆松弛的肌肤里层,开始膨胀蔓延。
渐渐的,萎靡的肌肉开始膨胀,格罗姆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
卡格瓦的神灵之赐,帮助格罗姆扫除囚笼岁月痕迹,使其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
格罗姆踏着碎瓦砾和泥水,走向广场。
集中营内的厮杀,进入白热化。血腥味刺激着格罗姆的大脑皮层,狂暴驱动着天性,血吼战斧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但嗜杀的魔血诅咒,并没有驱动格罗姆向人类士兵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