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如此,但她还是觉得,淳嘉对不起自己。/p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这么认为。/p
这晚淳嘉估计很忙,以至于都没到哪个妃嫔那儿过夜,而是独自住在了太初宫的寝殿。/p
次日一早,诸妃嫔起身到延福宫给皇后请安,其实前两日淳嘉刚刚给皇后说过,她又应该生病了,所以这个请安合该取消的。/p
但淳嘉能让皇后生病,却不好让太皇太后也称病——所以不管皇后怎么样,妃嫔们总要到延福宫外走一圈。/p
这日皇后没露面,跟以前一样,让个宫人出来,说皇后凤体违和,让贤妃带头去庆慈宫请安。/p
庆慈宫的太皇太后从开始就瞧着不像是乐意接受请安的样子,实际上也的确如此。/p
太皇太后从侄女为后的时候就退居庆慈宫不问宫务了,清净了这么多年,日子过的闲适又懒散,真正颐养天年。忽然一下子又是要早起又是要梳妆的等着一堆并不喜欢的后辈来请安,太皇太后心里其实很烦。/p
但再烦,在纪氏前朝后宫都受到反复打压的时候,她也必须这么折腾着。/p
她得告诉这六宫,凭什么得宠凭什么新贵,仍旧需要在她们纪氏女面前下拜。/p
只不过就宫闱目前的局势,当权的妃子跟纪氏相看两厌,行礼毕,也就差不多了——早先太皇太后为了振作纪氏的声势,还想过言语上敲打一下妃嫔们,但谁叫她碰见了云风篁呢?/p
太皇太后说一句她能顶撞十句,还是振振有词不落把柄的那种。/p
她如今的位份,虽然在太皇太后跟前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却也不是太皇太后可以一言而决的处置了。/p
闹到淳嘉跟前吧,淳嘉回回都是一脸愧疚的赔礼道歉认错,完了就是:“皇祖母您别跟贤妃她一般见识,她年纪小不懂事……”/p
太皇太后倒是想跟云风篁一般见识,问题是皇帝一边态度好的敷衍着她,一般态度坚决的护着贤妃,几次下来,上了年纪到底精神不济,只能妥协:让她们请完安就走人。/p
这天也是差不多,太皇太后意思意思的问了慈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以及皇后,还有几个皇嗣的情况,也就让她们散了。/p
宫嫔们簇拥着诸妃逶迤出了庆慈宫,正纷纷登辇而去,这时候见着个小内侍从前朝方向跑过来,面红耳赤的似乎很急切,跑到不远处被路旁花坛里探出来的一丛草叶绊了个跟头,爬了两把才爬起来,可见摔得有多重,却是丝毫顾不上,差不多连滚带爬冲进了庆慈宫——这情况怕不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才叫太皇太后跟前跑腿的人这般失态与拼命——诸妃急急忙忙的结束了寒暄,各自催着步辇回宫。/p
云风篁这边回到浣花殿,披风都不及解下,就问同样跑的一头汗、已经在廊下垂手等了会儿的陈竹:“怎么样?”/p
“今儿个朝上,主要议的就是瑞兽之事。”陈竹还没休息好,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喘息,语速也比寻常快了点,急促道,“起先是翼国公还有欧阳大夫同邺国公敏阳侯他们争论……后来皇城司使在外头求见,说是连夜拷问御兽苑上下,瑞兽的事儿还没查清楚,却查出来另外一件大事!”/p
“噢?”云风篁本来面无表情的听着,因为今儿个的朝会上,互相甩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什么好意外的,听到最后一句才挑了挑眉,问,“却是什么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