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夏季,生意都还不错。
夏妮手头的钱,迅速积攒,短短半个月,已经有了一万,这一万块,对她来说是一笔大钱。
童贞梅以往都会给他们一些零钱,一般一个月会给个几百块,给季淮就会给一千。
这个月直接给了夏妮一千,还没等她有反应,便说道,“季淮那份也在里面了,你们也不花什么钱,我又是一笔费用,家里花钱如流水。”
“嗯。”自从知道了店里的利润,夏妮态度也发生了一点变化,以前还会说上一两句话,现在直接应下来。
一个月一万多两万左右的利润,只给他们一千块,还真是当他们是傻子。
童贞梅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季永安和她说了什么,最近骂人也少了,在外面招呼顾客很卖力。
时不时还“帮”她干活。
这是她管用的套路,夏妮也习惯了,每次等她或者季淮有不满的迹象,她就会消停一段时间,给两人几分好脸色。
毕竟他们是马儿,偶尔还要给他们吃点草,才能心甘情愿做事。
夏妮把一千块拿回去,季淮看到后,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还不是妈给多少我们要多少?”夏妮看着手上的钱,“一千块能做什么?”
季淮:“给多少算多少吧。”
夏妮心底叹气,季淮对金钱不计较,他干的活最多,钱都让季芸和季永安花了。
有时候想想,还挺不值。
不值能怎么办?都住在一起,要吵吗?吵起来事情更多,也说不清。
夏妮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一千就一千吧。
今天比较忙一些,傍晚的时候,店里还收到了三十六杯的柠檬茶单子,那是镇上中学一个班级的订单,他们加送了两个煎饼。
全部都是两人忙活。
一杯杯装好,季淮电瓶车去送。
等他走后五分钟,夏妮的手机有了一条提示:“收款:一百四。”
童贞梅不在,吃完饭洗头做面膜去了,季淮居然把这笔钱全部私吞了,一杯四块,减了零头,凑了整数。
这天晚上,她看了一下收款,季淮私吞了六百块。
目前为止最多的一次。
夏妮断定,他用行为在表示不满。
季淮本身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断断续续的事情,出钱出力他都不太计较,恼火的时候真的不多。
她原先觉得季淮会不会收得太多,毕竟家里也需要开支,童贞梅那边也需要攒钱,可她没想到,这个店开了近三年,对方居然跟他们说没钱,一点钱都没攒。
起因是老家的房子需要修建。
季父和童贞梅之前也是住乡下,季父跟人当了砌墙工,早些年赚了些钱,买镇上这块地才花了不到一万块,渐渐才建起来房子,有了铺面。
乡下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老宅太破了,已经开始漏水,肯定要重新修建的,毕竟还要供奉祖先,每年都得回去烧香拜佛,季大伯提出要一起修建,每个人出一半钱。
“拆迁的吉日已经看好了,到时候看一下我们家需要出多少钱,你就拿出来去给大哥。”季父吃饭的时候对着童贞梅说。
“我哪有钱?”童贞梅当下就提高声调,拉下脸,“你要建房子就自己出钱,找我要什么钱?”
季父也被吼蒙了,拧着眉,“我们家的钱不是在你这吗?要不了多少钱,我们家出十万就能盖起来了。”
他干活赚的钱都给她了,家里的店也在赚钱,每年乡下还有些农作物,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没几十万?
季淮没搭理,别说十万,五万都拿不出来。
“十万?去哪要十万?一大家子吃饭不要钱?哪有钱存?”童贞梅一下瞪圆双眼,先发制人,“永安刚毕业又拿了四万,之前一直在花钱,季淮结婚,生孩子,小帆上幼儿园,店里生意好的时候好,不好的时候一天几十块,还拿十万!要命吗?”
季父一听没有,有些生气了,质问道,“你拿去打麻将输了吗?”
“我打什么麻将,一天到晚干活,哪有你闲。”童贞梅不仅否认,语气还咄咄逼人。
夏妮不参与这事,但她知道童贞梅很喜欢打麻将,有时候上午都没见人,晚上也去打。
一个星期少说也要打上两三回麻将,还有洗脸洗头发,全身按摩,每一样都是不能缺的,过得很滋润。
“过几天要拆了,你到底还有多少钱?还得给包工头定金,一家要出一半。”季父也着急,看着她问。
童贞梅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我去借吧,能借来四万,最多也就这样了。”说完又黑着脸骂,“店里也不赚钱,一天天的,就差没倒贴了,你以为很赚钱?电费水费,买这买那,等再过几个月,天冷了生意更差。”
她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季父那么好脾气的人都火了,吼了句,“什么借?你到底是还有多少钱?我去年卖了几棵树就给了你两万八,还有我去工地赚的钱,还需要借什么钱?”
“都花了啊。”童贞梅也喊,气势不输,“永安不是拿了四万吗?我现在就有一万五,我自己去借四万,你们要建房子,到时候就你们自己还。”
“不然就别建了。”
她说完,“啪”一声就把碗放下来,阴着脸,直接起身就走了。
季父气得胸口起伏,但是只独自生闷气,季淮性子就随了他。
“别气了。”季淮看向他,开口道,“我妈你还不了解?钱早没了,房子还要建,就让她去借吧,您自己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