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微微抿唇:“我通知他家人了,案情重大,很多部门都在尽力。画画,我给顾深打电话,叫顾深陪小直,他看着小直也能放心,我留下来,你需要我。”
沈画又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好。”
霍延说的没错,她需要他。
因为还不清楚贺宗野是个什么状况,也不清楚在救援过程中,会不会再有其他人受伤……
顾深被吓了一跳,问清楚之后立刻就出发。
程家龙凤胎的生理体征还算平稳,沈直的各项数据也都正常,就只是昏睡,救护车直接按照要求把他们送到了海一院。
顾深也已经赶到医院等着,在接到沈直并且安顿好他之后,顾深立刻给沈画打电话报平安。
而此时,又有几辆消防车赶来,专业的救援团队,携带救援犬和生命探测仪……
“地下室大面积坍塌,两人都被埋在下面,生命探测仪找到两人的位置,但掩埋得太彻底,救援难度非常大!”
“别墅主体结构也出现裂缝,要谨防坍塌。”
“无法使用大型器械,只能靠人力救援……”
霍延从物业那边要了热牛奶、面包,让沈画吃一点垫垫。
照目前看来,救援时间不会短。
沈画也没矫情,吃了牛奶面包,就跟霍延去了不碍事的地方,去休息一会儿,睡会儿。
两人席地而坐,双双靠在树干上。
沈画的头枕在霍延肩膀,他轻声哼唱着那首歌。
“画画,画画醒醒。”
霍延低声叫她。
沈画脑子迷糊了一瞬,立刻就睁开眼睛:“救出来了吗?”
刘路立刻跑过来:“沈医生!快快快,刚才救援的时候楼上有墙体结构掉下来,把全叔脖子给砸断了!”
全叔,就是那个老警察。
沈画脸色一变,赶紧起身赶过去。
她一边跑一边问:“不是戴了安全帽吗?”
刘路说:“是戴了安全帽!可他妈就是巧了,全叔低头搬东西,上面就掉下来一块,好巧不巧正正砸在全叔脖子上!”
“人移动了吗?”沈画立刻问。
刘路说:“没敢动。跟救护车过来的急救人员也说不好处理,全叔的脖子被砸断了,就是颈椎这儿!稍有不慎,挪动一下,可能……可能……人会当场死亡,就算现在这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刘路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沈画绷着脸快步走过去。
这个位置还很危险,随时要注意上面可能会掉下来东西。
这会儿几个医生正在打电话联系医院的专家,看到底要怎么处理,因为这个情况,根本没办法把人弄到担架上抬走,脖子那个位置,动都不能动,一动人恐怕立刻就没命。
沈画飞快地给全叔做检查。
问题的确很严重,颈椎直接断了,头和脖子的连接,现在只靠皮肤。
这种程度的伤,神经断裂的可能性很高,也许伤者暂时还有命在,可在移动固定的过程中,很难完全把控力道,不一定哪个动作,就会导致病人神经断裂,使病人当场死亡,或者保住命也会导致高位截瘫。
“我来给他做固定,尽可能地保住他的神经,立刻联系海一脊柱外的耿主任,让医院准备好手术室,一送到医院,立刻手术。”
沈画语速飞快地说道。
几位急救人员有些懵:“现场敢挪动吗?”
沈画:“不挪动是死,挪动了说不定还有救。”
的确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谁都明白的。
如果不挪动,那真是等死了,而挪动了,至少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能活吧,这个万分之一……
概率在落到个体上的时候压根没用。
大家只是在面对这位老警察的时候,不忍心动手。
因为这么严重的伤,当场死亡的可能性太高,听说已经通知了老警察的家属赶来,好歹……好歹能活着再见一面……
沈画要动,他们也忍不住劝。
沈画说道:“如果因为这会儿等待,错失了唯一挽救的机会,那这最后一面,就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如果你们是家属,是愿意要这一次机会,还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流的最后一面?”
几位医生没说话,其实,在他们看来两者都差不多。
跟救护车的,什么事故没见过。
像这种伤势,至少他们所见过的,还没有能救活的!
可也没人反驳沈画。
想的角度不同,但大家立场是相同的。
沈画立刻动手,就在原地动手。
霍延给她打下手,安静地守在边上。
刘路和消防的战士赶紧准备防护网,防止别墅外墙再有碎裂的东西掉下来砸到人。
老警察全叔的情况,可比弟弟沈直要严重得多。
颈椎这个部位的神经,复杂程度超乎想象。
唯一幸运的就是,全叔受伤摔下来之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移动过他,神经、血管都没有完全断裂,还有修补的可能。
若是移动过,他已经没命,那沈画就真的没办法了。
她的异能可以修补人体任何损伤,随心所欲,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病人没有脑死亡。
心跳短暂停止,可以再重新恢复。
可大脑一旦死亡,就根本不可能恢复,她也无能为力。
沈画行针非常小心,体力巨大透支。
她用了足足80分钟。
在40分钟左右时,全叔的儿子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