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身为东宫女主人,难辞其咎。别人眼里太子妃是失责,在太子眼中,寒凉之物就是太子妃下的,他咬牙骂出一句,“毒妇”。
太子妃脸色苍白晃了晃,喏喏的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流泪下来。
“殿下,您这话何意?寒凉之物说不定是庶福晋贪嘴误食的呢,臣妇可是听说这位庶福晋有孕之后待遇直逼太子妃,一应吃食都是有专门负责的。如今出了事太子就推到太子妃身上,是否妥当?”
说话的这位是太子妃的亲嫂子,如今的三等伯石夫人。石家人的荣耀都在太子妃身上,太子这话要是传出去,石家一族都没有好处。
这位庶福晋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机不小,居然能引动太子当众给太子妃没脸。
“哼,她是东宫女主人,东宫的人还不是要听她的,之前李佳氏就落过胎,如今又出了个舒舒觉罗氏,这事你怎么说?”像是亲眼见到太子妃行凶一样,太子这话说的笃定。
石夫人寸步不让,“女人生育本就艰难,哪家后院没有女人落胎?难不成所有的嫡妻都是恶毒的?”
两人争吵的德妃脑袋疼,不着痕迹的揉揉眉心,她选择沉默两不相帮。让太子把矛头对准太子妃总比他对准老四强。
三福晋跟太子妃关系不错,她轻声说道:“重点难道不是完颜侧福晋撞的人么?些许寒凉之物而已,说不准真如石夫人说的误食了。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少吃些不打紧。若没有这一撞,也未必会出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说这是你们合起火来诬陷呢?她被人下了药,你们怕太子查出来,要找个替死鬼,而我比较倒霉就是你们选中的那个人。”塔娜着急起来,也不自称妾了,张口闭口你我,她还当自己是上辈子那个嫡福晋呢。
可以说塔娜上辈子日子过得太好,到现在都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摆正态度。
三福晋轻飘飘的斜了她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本福晋面前称我?”接着她转头看向四福晋讽刺,“四弟妹好规矩。”
“三福晋何必动怒呢,这事不是还没下定论,既然如此那就表示什么可能都有。依妾的意思,完颜侧福晋说的也不无道理,说不准真的就是庶福晋受宠招了妒忌,被人引诱误食了寒凉之物,那人想要庶福晋落胎,又正好碰上完颜侧福晋。”接下来顺理成章。
众人都以为她说这话是为同为侧福晋的塔娜开脱,谁知她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三福晋说的也有道理。刚才那小宫女不是说了,人是完颜侧福晋故意推的,妾记得两人是同届秀女,说不准选秀那会儿有了摩擦,侧福晋怀恨在心呢?”
她是大阿哥的侧福晋,也是跟塔娜等人同届的秀女。大福晋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没多少活头。她身为御赐的侧福晋入府就开始管家,跟五侧福晋的名不正言不顺不同,她管家管的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错。
四阿哥一直跟在太子后边,大阿哥没少在她跟前说‘如不是有四弟帮衬,他以为自己的太子之位能坐稳’。妻随夫贵,大侧福晋巴不得两人拆伙呢。如今有机会挑拨她自然不会沉默。
塔娜脸色胀红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好一个张佳氏,好一个大阿哥侧福晋。上辈子她怎么没发现张佳氏还有这种本事。
饶是涵养再好,四福晋也忍不住动怒,“完颜氏跟舒庶福晋有没有过节我不知道,我自问从没得罪过小大嫂,侧福晋这挑拨离间的功夫做的倒是熟练。”不去看张佳氏难看的脸色,她继续道,“谁都知道四爷跟太子关系好,说不准就是有人想要分离太子的势力,故意设计了这一出。”
说着她还故意看着大侧福晋,意有所指。
胡乱定罪谁不会,她只是不屑而已。
太子的脸色阴晴不定,四福晋这话说到他心坎里,莫不真是大哥做的?
见太子盯着自己,大侧福晋忍不住后退一步,到底是个女流,承受不住太子的‘死亡注视’。她勉强笑笑,故作镇定,“四福晋含血喷人的本事也不小。”
四福晋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彼此彼此”。
一群人也没争吵个结果,塔娜推人是事实,这件事最后还是以塔娜被罚闭门思过结束。谁都知道闭门思过是暂时的,一旦庶福晋的肚子保不住,塔娜的结果只会更惨。
佛尔果春看着软榻上的舒舒觉罗氏轻启朱唇,“舒庶福晋,虽说规矩要求咱们都要穿花盆底,您毕竟情况特殊,汗阿玛、太子、太子妃都是仁慈,我想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
塔娜心有不甘,挣扎间听到这话,福至心灵,“对,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若不是她穿着花盆底怎么会摔倒。还有她身边的宫女,我看见了,我看见有人扯她了。”
太子妃眉心突突直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拖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冷眼旁观着太子妃的神情,四福晋越发觉得佛尔果春说的是对的,这事太子妃肯定参与了。“太子妃急什么?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误认为您心虚就不好了。”面上一副为太子妃着想的样子,说出的全然不是如此。
太子妃也不愧是连康熙都赞叹的女人,心底的慌乱并没有带出来,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四弟妹这话说的,清者自清,如今是汗阿玛的大寿,吵吵嚷嚷扰了寿辰责任谁来担?”把康熙抬出来,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万一被太子妃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