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关键词触及,日志解锁中…】
叶障目做了一个梦。
梦境带着一种梦幻般的真实感,似乎是从记忆的哪里截取的片段一样。
他停驻下来,发现自己在长长的竹林里漫步。只是走了半天,却始终没见到人影。但看见了一片清澈的湖。
这是极为漂亮的景色,很适合练剑。
这个念头刚落下,湖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年幼得多的他自己,一个是比他看起来只小一些的少年。
叶障目仔细地端详着少年。白皙的脸已经能窥得日后丰神俊朗的几分影子,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还有带着微凉意味的薄唇——这是个非常不适合笑容的容貌。
叶障目的视线停留在了对方的手上。
剑客的本能让他欣赏这只属于同类的手。只是对方的行为……叶障目微微蹙眉:用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做木工?
风中传来利器的破空声。叶障目的耳朵微微抖了抖,他侧过头,看见年轻的自己在练剑。
剑似惊鸿,带着雷霆万丈的气势向海天之上虚虚一指。剑气至极,辉宏的气势从顶峰的一点破出!如此引人注目,如同漫长黑夜里突然出现了天光,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共同汇聚与此。剑意拖着长长的余韵落向山林,随着飒飒的响声,无数在空中飞舞的落叶被斩却成两片。
若有旁人在此,必然为此景大惊不已。但一旁眉目冷峻的少年却只是低垂着眉眼,安静地削着手里的木头。
他握着一把十分尖利的刀。刀口有时收不住,落在手上便是长长的一道痕迹。尽管他的技巧在飞速地进步,但等他将手里的玩意刻出了个模样出来,他的手上已经有无数血痕了。
挥舞的利剑如臂使指,持剑的人也像把冰冷的剑。哪怕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但“叶障目”仍然连眼神都未曾给过一边的少年。
这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莫名隔得十分遥远。这种融洽而矛盾的气氛有趣而又微妙。
影子的方位渐渐漂移,那是时间流逝而过的景象。不知过去了多久,“叶障目”将剑收回剑鞘。“他”走到一旁的少年人身边,那少年似是有所知一般,同时抬起头来。他看着“叶障目”,眼睛闪闪发光。
“兄长!”
他递过去一把刚削好的短笛。
是非常寻常的木头做成的短笛,细节还带着些未经打磨的粗糙。摸起来也有些磕巴。但是每个尖利的弧度都被处理到称得上温润的地步。
是非常用心的作品。
“叶障目”沉默地盯了短笛很久,他缓缓收紧手,拧得短笛甚至发出了几近破碎的吱呀声。“叶障目”这才像是被灼伤一样,疼痛地恍然收手。“他”看向少年:“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少年笑着说:“我想送兄长可以珍惜的东西。”
那双晶亮的眸子里面燃着某种缥缈的,却真真实实在飞扬起来的情绪。这种单纯的快乐美好得让人很难忍心破坏,但一旁的叶障目抚上心口,却感觉到了真切的厌恶。
继国严胜的心脏发出刺痛。只因那与回忆中的片段竟有高度的重合。
于是“叶障目”垂下眸子,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面前少年的笑容带上些许无措,最终消失,落成一片茫然。
少年看见,他从未有过表情的兄长,缓缓笑了。
那是一个很微小的笑容。仅仅是细微地提起了嘴角,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明明是代表温和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奇妙的距离感更甚于从前。
练剑的年轻剑士道:“不要触碰不可及的事物,你不是他。”
“叶障目”停顿了片刻,把木笛还给少年,他敛下长长的眼睫,遮盖住里面莫名的情感:“但……请在上面刻个1吧。”
少年的脸色一下变得灰白,他抿住唇,极其不情愿地回答:“好。”
。
西门吹雪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苍白的青年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涣散,他看着手中的短笛,又在长久地出神。
西门吹雪不由地想:他看起来不像个剑客。
——剑客不应该如此游离。执剑的人就应该是一把剑,一往无前坚定地走。可他又如此像一把剑。出鞘的一刹那,扑天的冰冷杀气与血气一同涌现。这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觉悟。
叶障目说他无法与西门吹雪论剑,因为他没有道。西门吹雪的心中不免生出了淡淡好奇,习武之人所走向的大道更应该是相通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没有道路?必是行到水穷处,在瓶颈时走入误区罢了。
叶障目是如此的神秘。如同谜一般的过去为他更是笼罩上了一层浅陌的云雾。
剑客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他的眼睛从对方的每寸皮肉上碾过,像是想仔仔细细去琢磨苍白表皮之下的灵魂:“我还是想与你探讨剑道。”
没有等叶障目说话,西门吹雪又道:“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等你体内的毒清除,我们再约谈。”
叶障目垂下眸子,轻轻地回答:“嗯。”
窗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屋内的安静也绵延了很久。叶障目从床上起来,他很快注意到床边多了件黑色的衣服。
叶障目并没有避讳,他干脆利落地在西门吹雪面前换好衣服。
西门吹雪之前见足了罗刹剑狼狈的模样。他生过好奇,也有过不在意。却是在此刻,真真正正第一次意识到:对方其实是这样年轻的青年人。
习武者的骨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