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第二天,李元在人前对阿善的态度格外温和,郑泽和刘镇便也没有多想,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不好的时候,可以理解。
今天是考试周的最后一天,阿善吃了饭,早早就出门,考试结束和同学们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快到傍晚才回来。
这里是别墅区,不允许出租车驶进,司机在西侧入口处把她放下,阿善慢悠悠走进来的,远远就看见别墅的大门口,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的人影,门口昏黄的路灯将他整个人照亮,身影却拉得老长,倒是显得有些单薄孤寂。
是李元。
走到门口,她开口问:”在外面站着干嘛,不冷吗?”
这两天一直在下雪,温度很低,开口说话,就会有白色雾气从嘴边冒出来,一缕一缕的。
他抬头,神色淡淡地扫向她。
酒红色连衣裙,外面裹了件纯白色羊绒大衣,戴着同色系的珍珠贝雷帽,黑色长卷发自然垂落下来,衬得肌肤如雪,鼻尖和耳垂都透着微微的红,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只穿了件深灰色毛衣,下面是黑色西裤,甚至还穿着拖鞋,双手懒散地插着兜,斜靠在门边,就这么垂着眼看她,带着几分冷淡,许久都不开口。
阿善和李元对视几秒,见他一直不说话,抬步就要绕开他,开门进去。
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开口,声音更是冷冰冰的:“你早上不是说,五点结束考试,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善:“考试结束,我们在外面聚餐来着,庆祝一下。”
他顿了下,问:“联谊?”
虽然他不是在国内读的大学,但也听说过,进入大学后,经常会有同系的前辈组织这种聚会,让后辈们可以互相了解,变得亲近起来,如果合适的话,就发展为恋爱关系。
阿善摇摇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不是联谊,就是普通的聚会。”
说完,她缓步走到门边,绕过他要进屋,面前便伸过来一只胳膊,几乎擦着她的脸,直直地撑在门沿上,挡住她的去路,上半身略弯下,另一手仍然漫不经心地插在兜里,侧过头,语气强势不容拒绝,可细听,又似乎带着一股乞求意味:“别选郑泽。”
阿善开口讽刺:“李元,要装善良就一直装下去。”
“你这样还真是漏洞百出”
他瞬间像被人触了逆鳞,目光寒冷,冷嗤:“在你面前,似乎没有装的必要。”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接而他拽住阿善胳膊,俯视着视线:“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才会相互吸引。”
阿善仰头看他,语气不屑:“虽然这么说很伤人,但抱歉,你对我丝毫没有吸引力。”
李元胸腔里那股无名的怒火总算找到出口,他抓得更用力:“谁对你有吸引力?”
“嗯?”
“郑泽,刘镇,还是和你活在不同世界里的宋闵浩?”
“回答我!”
阿善冷笑:“没错,他们都很吸引我。”
她表情和语气都逐渐恶毒起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比你这副装出来,不知道多让人倒胃口的模样,好太多。”
李元最讨厌她说这种话,每每听到都觉得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悉数扎入心脏,刺人又不设防,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他指尖逐渐用力,直至泛白,看着她,眼底神色不明,声音有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意,他极力控制着,控制着那些喷涌出来的情意:“徐善,别再说这种话。”
阿善没说再什么,只是绕过李元,输入密码打开门,便看见郑泽正穿着外套,往门口走来。
他见到阿善有点诧异,而后笑着开口:“徐善,你回来了。”
“我还想着你怎么还没回来,刚想去门口看一下。”
阿善微笑,解释:“考试结束,和朋友们一起去聚餐了,所以回来得晚了些。”
“你们在准备甜品吗?”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香甜气息。
郑泽又脱下外套,里面穿着米白色的羊绒针织衫,下半身套着驼色休闲裤,走过来,和阿善站在一起,倒像是同色系的情侣款,落在随后进来的李元眼里,刺眼得很。
郑泽弯下腰,打开鞋柜,帮她找拖鞋:“嗯,我们在煮红豆年糕汤。”
“外边很冷吧?”
“很适合这种天气喝,甜甜的,你应该会喜欢。”
摄像师跟着过来,拍下这一幕,现在郑泽对她表示好感已经不加掩饰了,但阿善的回应还是淡淡的,很微妙,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每期节目播出,恋爱观察员最头疼的也是预测她的感情线。
阿善垂着眼,盯着郑泽的背看了几秒,又收回视线,他打开鞋柜,帮她拿出一双米白色的拖鞋,上面缀满了珍珠和蕾丝,弯腰,摆在她面前,而后直起身,打趣:“徐善,你还真是喜欢这些华丽的东西。”
阿善笑了笑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李元,手捏紧,笑得不善,声音温温和和的,却似乎在宣誓主权:“她学生时期就这样,戴的发卡,别的胸针都是珍珠,或者钻石之类的。”
“还有,她对红豆过敏,可能没办法喝你煮的甜品了。”
闻言,郑泽站直了身子,和他对视几秒,声音温温和和的:“是吗?”笑意却不达眼底,是男人面对潜在情敌时,本能生出的危机感。
阿善倒是没什么反应,像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凶潮暗涌:“嗯,我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