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舵主喊出人被霍崇救了,霍崇立刻就坡下驴,马上跟着洪舵主回到家里。检查了创口,蛆虫们按照自己的习性吃掉了能吃的一切。在人类看来,那些可怕的脓液以及恶心的组织液汇成的可怕创口变得干净,嫩肉逐渐被覆盖上了健康的痂层,下面是红色的嫩肉。
伸手按在病人额头,体温明显下降。虽然还有点热,却不是那种致死的高烧。
霍崇长长叹口气,对洪舵主说道:“方才洪舵主帮着解围,实在是感激。”
洪舵主一脸‘就是俺帮了你’的表情,却非常谦虚的说道:“霍兄弟说什么呢,你救了俺的人,俺不过是出去叫你回来帮着看看。”
霍崇却不敢得意,这帮人身体依旧虚弱,霍崇这里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治疗设备。若是他们自己身体不行一命呜呼,霍崇可担不起责任。便叹道:“还得看这帮兄弟命够不够硬。”
洪舵主拉了霍崇一把,两人到了院子里低声交谈起来。
“霍兄弟,现在还不行?”
“洪舵主,俺也不知道这帮兄弟发了多久的烧。若是他们发了三四天高烧……”
“俺见过好些回,连着发烧别说三四天,连着两天人就不行了。霍兄弟,俺们的兄弟都是昨天才开始发烧。”
“若是昨天,六成能救回来。”霍崇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
本以为洪舵主还会搅缠关于死亡的事情,没想到这位老兄却说道:“看他们的命了。霍兄弟,有啥吃的么?”
之前想给刘延年的火腿早被拿回送给了霍崇,霍崇立刻命师弟们把火腿切片,用松枝柴火熏烤。自己也赶紧准备晚饭,天色刚黑下来,矿灯挂起,众人开饭。
有肉总得有酒,虽然洪舵主稍微抱怨了一句,“有没有别的酒。”
却还是不得不喝着霍崇家的土豆酿,但是高度酒与肉类这种硬菜其实超搭配,几片肉下肚,也没人在意烈酒。吃喝一阵,洪舵主舌头都大了,“霍……霍兄弟。俺没想到你这法子可够邪乎的。”
“哈哈。”霍崇只能干笑几声。有时候霍崇还挺羡慕能喝醉的人,自己这种喝晕却喝不醉的体质在酒场上其实很吃亏。别人借着酒劲干着干那,胡说八道。自己就做不出来。
如果是自己也能醉,洪舵主说这屁话,自己也能怼回去。可自己喝不醉,偏偏就做不出这等事。也是一种遗憾。
“霍兄弟,俺们的人要活下来。”洪舵主大着舌头说着。
霍崇只能点头。但是酒场上的经验让霍崇很怀疑洪舵主这会儿到底真的能看到别人点头么?
再吃一会儿,随着一阵噼里啪啦,洪舵主的八名手下相继喝倒。洪舵主倒是直着腰杆,看着是想再多说点。然而他就保持着如此姿势,直接向桌面倒了下去。
霍崇伸手挡住这家伙,省的他直接被面前大碗里的汤汁给溺死。没想到洪舵主居然还能紧紧抓住霍崇的手臂,在失去意识前说道:“霍兄弟,俺们的……人……,呃……得救活……”
这一晚上,霍崇领着师弟师妹们轮流值夜。等天亮了,霍崇立刻开始用探针试探伤口,从中挑出一片片留在肉里的树皮,挑出一根根木刺。
等干完,天已经大亮。安置大清河槽帮的人们一阵折腾,没多久这帮货冲出来,问了茅坑在哪里,就直奔而去。
折腾完早上的事情,洪舵主又来看他们的兄弟。见到这帮人都是病怏怏的,又开始询问怎么回事。
霍崇只是答道:“洪舵主,此时请大夫过来应该有用。”
洪舵主立刻派了手下出门,又在霍崇这里吃了早饭,居然也出门去了。
到了下午,洪舵主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居然是刘延年和他的手下。见到霍崇,那两个挨过揍的立刻按住家伙。洪舵主一声怒喝:“咋了?俺请你们来,你们还要在俺面前动手么?”
刘延年挥手让两名挨过揍的下属恢复了最起码的礼貌,也就是把手从兵器上放开。
接着才说道:“洪舵主,你这是何意?”
洪舵主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让手下搬了凳子,请刘延年与霍崇坐下,这才说道:“俺想做个和事佬,请两边都说开。”
刘延年嘲讽道:“呵呵!洪舵主,你这面子也忒大了吧?”
洪舵主根本不为所动,也笑道:“呵呵!刘门主,刘丰得罪了槽帮的人,闹出了人命!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延年脸色大大动摇起来,却还是负隅顽抗,“洪舵主这是啥意思?”
“刘舵主。俺们槽帮的兄弟都知道这事儿,你要是非得说不知道,俺们就得找人评评理。”
霍崇听得很想笑,却也更是迷惑了。因为从来没有混过黑社会,霍崇也不知道黑社会的做法。不过霍崇觉得,所谓的评评理绝非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刘延年黑着脸沉默了一阵,这才说道:“那也是霍崇的师父干的事!”
“哦?霍崇不是被你撵出去了么。怎么和他师父又有干系了?”洪舵主逼问道。
“洪舵主,你这是要插手俺们教门的事情么?”刘延年不快的反问。
“刘丰的大弟子李秀念捅了俺们两个人,你是想让这件事算了?”
院子里的气氛登时就到了冰点,刘延年沉默着做了片刻后猛然站起身,大声说道:“下半晌再说。”
等刘延年走了,霍崇刚想说点啥,洪舵主摆摆手,“霍兄弟,不提这事。和你没关。”
霍崇只能不提此事,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