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求救符的十几个弟子赶到了这边,有个背着药篓的女修年纪稍大些,一脸愤怒地看了眼正在被沈修瑾赤手空拳按着揍的萧元徵。
“师弟莫怕。”尽管只是外门弟子,但她曾在去年的宗门会宴上见过谢孤悬,所以认得。
她眼神到了谢孤悬这里就变得温和起来,虽说男女有别,但谢孤悬长得这般貌美娇弱,又哭得伤心惨烈,几个男修抓耳挠腮围在一旁,根本就想不出安慰的话。
美人不分性别,谢孤悬又偏生如女子一样,看着身娇体软,好不惹人疼惜。
她帮着谢孤悬刚把被扯开的衣裳整理好,后山又来了人。
渡劫期威压瞬间笼罩在这里,那股杀意在发现谢孤悬没有事的时候才收敛起来。
“见过宗主。”
修为低的外门弟子被那杀意惊出一身冷汗,在看到来人之后,纷纷行礼喊道。
一头白发的云严清脸色不复平日温和,他冷着脸,并未出声阻止沈修瑾。
“师、师父。”谢孤悬见靠山来了,哭得更凶,眼泪根本止不住。
“悬儿莫怕,师父在。”
云严清一手摸着自己小徒弟脑袋安慰,心中越发对萧元徵恼火。
那边沈修瑾还没停下,直到一拳打在萧元徵腹部,见对方吐了血才松开手,不再揪着他衣领。
怒火未消,可除了宗主,还有其他人陆续过来,其中还有三长老那边的人,他只得停了,朝云严清拱手施礼:“见过宗主。”
“沈修瑾!”萧元徵被打得现在才回过神,他吐出嘴里的血,满脸凶狠,而额头却全是冷汗。
垂在身侧被折断的右手无论怎么运转灵力,都无法恢复。
沈修瑾的攻击来得太快,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在了脸上,刚稳住身形还没还手,就被压制着打,最羞辱他的,是沈修瑾连剑都没用,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还被折断了手腕。
“萧元徵!”
云严清一声呵斥,让在场的人心神为之一颤,识海中嗡鸣不已,他显然动了怒。
“见过宗主。”
赶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萧元徵心中暗恼,却只能压下所有情绪,朝云严清拱手。
一个不留神就被谢孤悬发出了求救符,还是宗门的紧急求救符,云岚宗任何一个接收到这种求救符的,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往事发地点赶去。
越想他心中就越恼火,连带着对谢孤悬此时也不满起来,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会将宗门求救符发出去,没等他拦截沈修瑾就到了,真是失策。
知道云严清看着他的眼神不善,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想到这里,萧元徵暗暗咬牙,今日的事情不能认下来,否则云严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萧元徵,我问你,欺凌同门,该当如何?”
云严清冷声问道,他鲜少有这样动怒的时候,是以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没人敢出声。
“宗主,我没有。”
顶着渡劫期修士的威压,萧元徵勉强稳住心神,就算被看到他压着谢孤悬,但只要找个合适的借口,说不定就能推脱掉。
不过下一刻,察觉到自己父亲气息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呜呜呜,师父,不怪、不怪萧师兄……”
人越来越多,谢孤悬抽噎着,边哭边断断续续说道:“是我不好。”
他这话一出,云严清眉头紧紧皱起来,沈修瑾也看着他,薄唇微抿,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而只有萧元徵眼睛一亮,要是谢孤悬自己认了,是他勾引在先,那他说不定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是我,长得像狐媚,天生、天生就是给人……”谢孤悬再也说不下去,哭得眼睛都肿起来,抬手擦眼泪。
而在他抬起手的时候,衣袖滑落下去,露出被捏红的纤细手腕。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任谁想都是折辱人的污言秽语,还有他带着痕迹的手腕,白皙皮肤上的手指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捏成这样的。
云严清怒火中烧,在萧荣启刚到时,一掌就将萧元徵打了出去。
“悬儿,谁这样说你?”
云严清垂在身后的白发无风自动,眼神冷厉无比。
“宗主!”萧荣启闪身接住萧元徵,脸上有着怒气,而云严清并未理会他。
谢孤悬看了眼盯着他的萧荣启,还有萧元徵,吓得直往后退,连连说道:“不是萧师兄说的,萧师兄没有这样说我。”
他脸色惨白不已,被那两人看着,吓得慌了神,一直往云严清身后退,看都不敢看,自然也不敢指认说是萧元徵说的。
可他这样,分明就是因为惧怕对方在撒谎,明明都吓成这样了,却还是不敢说是对方的错。
明明他才是差点被欺辱的那个。
最先赶到的几个外门弟子都看不下去了,沈修瑾眉头紧皱。
“悬儿,别怕,你有何冤屈尽可开口。”云严清将自己小徒弟护在身后,看了眼对面的萧荣启二人,说:“今日之事不查清楚了,我看谁敢动你。”
何情飞身落下,谢孤悬看见她眼泪就汹涌而出。
“悬儿乖,师娘在呢。”何情将他搂在怀里,全是心疼。
平日里云岚宗几乎上下都知道,宗主夫人对自己的小徒弟疼爱不已,没想到这么宝贝,都十六岁了,受了委屈还会抱在怀里拍后背。
不过在想到平日里谢孤悬娇气柔弱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让人难以接受。
何情哄了几句后转而看向萧元徵,向来温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