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一开,众人目光都射到床上,只见一条绣着双鸳鸯的大红锦被之中裹得有人,枕头上舞着长长的万缕青丝,锦被不住颤动,显然被中人十分害怕。
余沧海一见到枕上的长发,好生失望,显然被中之人并非那光头小尼姑了,原来令狐冲这厮果然是在宿娼。
令狐冲在一旁冷冷道:“余观主,你虽是出家人,但听说青城派道士不禁婚娶,你大老婆、小老婆着实不少。你既这般好□色如命,想瞧妓□院中光身赤□裸的女子,干吗不爽爽快快地揭开被窝,瞧上几眼?何必借口什么找寻恒山派的女弟子?”
余沧海喝道:“放你的狗屁!”惊怒之下,右掌呼的一声劈出,击向令狐冲。
岳方兴见余沧海动作,急忙提起右掌,迎了上去。青城派摧心掌素来享誉武林,手底下功夫着实不弱,莫说令狐冲如今身受重伤,即使完好无损也不见的能接下来,他当然要替令狐冲分担。
余沧海本是打向令狐冲,见岳方兴迎上也不变招避让,反而又提了几分功力,下定决心给岳方兴一个教训,以报方才大厅中的一招之失。不过仓促增加功力,到底未用上全力。
两人双掌甫一接触,余沧海便感觉到一股绝强的力道如海浪般汹涌而出,若要硬撑下去,多半就要受伤。他这些日子有大事在身,自然不愿受损,只好借着掌力飞身后退,消去这股劲力。
谁知落地之这掌力还有后劲,余沧海大意之下,不得不又连退了三步,已是到了门口。
岳方兴所用的这一掌是他在海边练功时悟出的“海浪三叠”之法,借鉴了岳不群所传“太岳三青峰”的心法运转,一掌击出有三股劲力,如同海浪不断袭来,一浪高过一浪,敌人稍有退避,便无从抵御。岳方兴本来功力便胜过余沧海,对方又心存退避,便得到了这一令人吃惊不已的结果。
周围众人一阵惊呼,岳方兴虽然刚才在大厅中以暗器功夫戏弄了余沧海一下,赢了半招,但众人却都不认为他真实功夫胜了余沧海,只认为余沧海一时大意。如今却看到岳方兴和余沧海对掌,岳方兴在原地纹丝不动,余沧海却飞身后退,站到地上后还连退三步,如此高下立见,大出众人意料。这掌力比拼可是实打实的功力对抗,丝毫做不得假,纵然余沧海可能没用上全部功力,但能接他一击,反将其逼的如此狼狈,可以说年轻一辈中闻所未闻,就是老一辈高手也没几个能做到的。
其实岳方兴这一掌也是取了巧,他功力虽胜过余沧海,却也没有差异如此之大。只是他对余沧海早有防备,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见他出手,混元功心随意动,立时爆发出来。而余沧海虽然先出手,却是惊怒而发,没有用上全身功力,当然要大败亏输。
余沧海这下可真是又惊又羞又怒,脸色不断变幻。外人尚不得知,他却从交手中感觉到岳方兴功力之高,实不在他之下,纵是自己全力出手,也不见得就能取胜。若说刚才在刘府大厅中,他败了一招还可以说是一时大意,如今这就是实打实的落败了。
这时窗外一道声音传来:“以大欺小,好不要脸!”余沧海心下怒极,右掌直劈而下,身随掌势,到了窗外。
房内烛光照映出来,只见一个丑脸驼子正欲往墙角边逃去。余沧海见此,大声喝道:“站住了!”
这驼子正是林平之所扮。他在刘正风府中与余沧海朝相之后,生怕余沧海发觉,乘着大厅混乱,便即悄悄溜出,躲在一处墙角边细思。他一时间也打不定主意,实不知如何才能救得爹娘,沉吟半晌,心道:“我假装驼子,大厅中人人都已见到了,再遇上青城派的人,非死不可。是不是该当回复本来面目?”回思适才给余沧海抓住,全身登时酸软,住了!”力随声至,掌力已将林平之全身笼住,只须一发,便能震得他五脏碎裂,骨骼齐折,待见到他形貌,冷笑道:“原来是你!”
怒极之下,余沧海也不在乎这驼子是否和木高峰有什么关系了,积蓄在掌心中的力道正欲发出,忽觉身后一道掌风袭来,急忙回身抵挡,却见岳方兴身形轻轻一晃,抢过林平之。同时窗内也有一道声音传来:“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余沧海回过头来,见一人凭窗而立,正是令狐冲。他和岳方兴见林平之替他们说话,因此被余沧海抓住,当然不能袖手,他虽然不能动,却出言讥讽余沧海。岳方兴则向余沧海虚发一掌,待他转身抵挡,便抢过林平之,一时余沧海竟然被三个小辈耍的团团转。
余沧海怒气更增,但“以大欺小,好不要脸”这八个字,却正好给了他台阶。对于岳方兴,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失手,那样在江湖上就丢大脸了。不过被一个小辈如此戏弄,若是轻易饶过,这口气如何便咽得下去?他冷笑一声,向岳方兴喝道:“小子,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年纪轻轻就连我都比不上,莫不是你华山派得到了什么神功绝艺?”
余沧海心知岳方兴功力高深,那作为老子岳不群岂不更强,要找回场子可就难了。因此他心念一转,便不惜自承不如,也要行栽赃嫁祸之法,给华山派一个大□麻烦。
神功绝艺,江湖中谁不想得。众人听得此话,无暇思考余沧海自承不如这个惊人消息,纷纷不怀好意的看向岳方兴。显然他们也是认可余沧海所说,若不然岳方兴一个少年,如何能有这般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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