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道:“所谓事在人为,而且野心也是培养滋生起来的。我曾听王爷说过一句话——大丈夫生于世,当不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为国开!此话何其豪迈!”
“王爷如果只是碌碌无为的庸才也便罢了,既然胸有锦绣韬略,自然该一展所长。这是其一。”
“其二,王爷也是帝血后裔,尽管不是嫡出,但立长立幼从来也不是承继大统的关键,不然大家也不必争了。现在大陆上四朝纷争,算不上一统承平的安稳年代,可说是当逢乱世,合该有领军打仗之能的中兴之主上位的时期,王爷为什么不舍我其谁,当仁不让呢?”
“这第三吗,正如王爷所说,文斓如果一意西进,置东瀛威胁于不顾,所谓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到时势必腹背受敌,国势和国力都将受损。如果是不明轻重之人登位,未必文斓就没有亡国之虞,或被东瀛蚕食,或被他国吞并,王爷一生襟抱为国开的夙愿如何得以实现呢?”
“至于说到储位之争,王爷目前确实不占优势,但如今王爷掌握有东瀛的情报和暗子,我亦可以武力从旁协助,加上王爷本身就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才,又不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只要暗中谋划得当,未尝不可一击而中。机会,就在眼前。”
华澜庭的一番话说的五皇子泓史黯然不语,心中却颇为所动。
他一直以来只是认为自己作为庶出,天然势力薄弱,没有争夺的本钱和机会,于是把精力全数放在了兵伐战阵的爱好上,疏于结党营私,只想着做一名统兵大将和领军王爷为国效力,但并不代表内心深处没有任何登临大统的想法。
如今这个欲念被华澜庭勾起,却是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当下在心里权衡利弊,反复盘算着自己后发制人的可能性。他谙习兵法熟读韬略,这一思考起来,各种实力对比和阳谋暗计在脑海中纷至沓来般推演起来。
华澜庭见五皇子心有所动,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重要的是快刀斩乱麻。一是久拖之下其他皇子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王爷需要的出其不意;二是东瀛秘药的有效期只有半个月,此药配制耗时且艰难,松下要骑手里也只有一份备用,也就是说王爷对代子的利用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拖的久了,其他东瀛暗子可能会不再受代子节制;三是我停留的时间也有限。难度是大了点儿,不过我相信以王爷之能,定可想出办法。”
泓史这时抬头望向华澜庭,苦笑说道:“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大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样做对恩公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另外可有具体方略教我?”
华澜庭摇摇头:“夺嫡继位和解除倭患对王爷本身和文澜帝国来说,不论从长远还是近期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如果失败就另说了,这个看王爷自己了。对我而言,稍微说多一点,我只要王爷今后以解决倭患为先,不对邻国妄动刀兵就好,其他并无所求。再有,宫斗和权谋非我所长,我倒是建议王爷可以让代子出来,此女受过训练,长期侵淫这些事,倒是可以听听她的建议。”
泓史若有所思地看看华澜庭,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北边恒王朝使者已经来到南崚,据说是想联合我朝对付尘王朝。恩公这么讲的话,我对恩公的身份倒是有所猜测,不过恩公既然不愿坦承,那也不必说破。”
华澜庭心下一惊,面上却微笑不语,见他如此,五皇子接着说:“代子对朝中各路势力实力和动向的了解不比我知道的少,确实可以叫来一议。”边说边招手示意,叫过一名侍卫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松下库代子独自走了过来,见到华澜庭在场,不由面现惊惧之色。
泓史先是和代子两人低声耳语了片刻,代子听后沉思了不短的时间,向五皇子点点头,又看了看华澜庭,对泓史说:“妾身对此事已有了一些粗浅初步的想法,可以和王爷与这位华少侠一起斟酌一二。”
五皇子笑道:“很好,你先和华兄弟招呼见礼,不要再想着之前的事了,如今大家既然结成统一战线,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
代子依言走到华澜庭身前,弯腰躬身福了一福,说道:“代子见过华少侠,谢过少侠当日不杀之恩。”华澜庭就要抬手虚扶。
突然之间,代子猛伸手从头上发髻之中抽出一柄小剑,闪电般刺向华澜庭咽喉!
与此同时,五皇子泓史一拍面前桌案,桌案另一侧两道暗器疾飞而出,射向华澜庭两肋,而他本人也从桌案下快速抽出一柄短剑,飞身而起,袭向华澜庭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