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佐格博士在和大家碰杯之后就回办公室继续工作了,金色大厅里越来越热闹,室内温度也越来越高,几乎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
士兵和军官们跳着水兵舞,跳得兴起的他们也许是觉得热,纷纷把军礼服脱下来扔在一旁,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充满男性魅力。
护士们也脱掉了外衣,背心下露出内衣的白色花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许多人都喝了很多酒,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写满了赤裸裸的yù_wàng,荷尔蒙的气息逐渐压过了香水的香味,刺激得每个人口干舌燥,全身发红。
人们跳着舞,互相拥抱紧贴在一起,士兵们把手伸进了护士们的背心里,他们热烈地啃咬着彼此的嘴唇,像亲密的情人,又像嗜血的野兽。
几乎没有人觉得这一切有什么问题,除了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的瘦瘦小小的雷娜塔。
毕竟,他们这些年来在这个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吃了这么多苦,快结束的时候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啊!
接着奏乐接着舞!
而林尘也在霍尔金娜的邀请之下,正和美得令人自惭形秽的金发少女同样翩翩起舞。
林尘的舞技很拙劣,但霍尔金娜是一个完美的舞伴,在她的引导下明明不会跳舞的林尘居然能够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
和其他男孩一样,林尘穿着小一号的军礼服,掌宽的牛皮腰带将他的腰勒得格外挺拔。
不是没有男孩或女孩想要找两人作为舞伴,可他们根本提不起勇气上来邀请两人,毕竟郎才女貌的两人完全就是天生一对。
然而跳着跳着,林尘忽然惊醒过来。
霍尔金娜洁白柔软的身体宛如一条白色的美女蛇,紧紧缠绕在了林尘的身上。
透过薄薄的晚礼服,
少女大口大口喘息着,樱桃小口中吐露着无比甘甜的吐息,俏脸红得仿佛能够渗出血来。
她整个人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林尘身上,
她直勾勾地望着林尘的脸,大眼睛里弥漫着朦胧的水雾,就像故事里勾人魂魄的女妖精一样诱人,让林尘有种将她完完整整吃下肚去的冲动。
然而,原本有些浑浑噩噩的林尘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很明显,霍尔金娜的状态很不对劲。
要知道,平时里少女害羞极了,就连牵手都要林尘厚着脸皮主动,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幅主动求欢的样子。
林尘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挂钟,挂钟的指针停了下来,停在了21点55分。
一道惊雷顿时划过了林尘的脑海!
于是他又低头看了看右手手腕上的机械表,上面的指针赫然指向22点30分。
这只机械表似乎整个材质都是玫瑰金,表盘上蚀刻着亮银色的罗马数字,看起来典雅华贵。
这只手表林尘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某天一觉醒来,它就牢牢地被戴在林尘右手手腕。
林尘试了几次,发现几乎没有办法把它从手腕上取下来,干脆听之任之。
很显然,有人在挂钟上做了手脚,让挂钟停在了21点55分,因为晚会本该结束在22点钟。
林尘又耸了耸鼻尖,发现空气里果然散发着某种类似麝香的香气。
有人通过通风管道释放了致幻剂,过量的人会失去理智节操等一切人类道德,于是大厅里的人们现在只想要酒、强烈的音乐和异性。
而停滞的时钟也暗示着他们,这场狂欢似乎永远不会到达尽头。
雷娜塔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挪动,往门边摸索。
可是她绝望地发现,金色大厅的门被锁死了,三道机械密码锁从不同的方向锁死了这道内嵌铁芯外包桃花心木的大门,锁眼里填满了融化的松香!
被恐惧包围的雷娜塔用力拍打着大门,并且大声呼喊着,期望有人能够把门打开。
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的声音被忽然强劲起来的舞曲盖过了,手风琴手跳进舞池中张扬地演奏起来,男男女女拉着手围绕着手风琴手蹦跳,甚至踏得地面都像地震了一样震动起来。
他们都很欢乐,用欢乐淹没了雷娜塔的绝望,便如用贝多芬的欢乐颂淹没一只小狗的哀鸣。
雷娜塔喊不动了,她背靠着那扇她永远也打不开的门,看着这些死到临头还纵情欢乐的愚者。
她就像是一个异类,而且这些人哪怕是正常的时候也和她迥然不同,除了……
等等,雷娜塔忽然发现了另一个异类,另一个还保持清醒的人!
林尘抱着八爪怪一样缠着自己的霍尔金娜,带着几分无奈向着雷娜塔点了点头。
本来沮丧无比的雷娜塔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可她就是忍不住感到开心起来。
“雷娜塔,你怎么不跳舞?”有人在她旁边轻声问。
她惊恐地扭头,看到满脸潮红的安东靠在门框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远离人群的雷娜塔。
安东用那双黄褐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雷娜塔,伸出舌头来回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今晚护士长并不像以往那样严厉,于是他喝了许多酒。
“你热不热?”安东的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热切。
雷娜塔一步步后退,摇着头试图远离他。
“你流汗了。”雷娜塔退后一步,安东就接近她一步。
“我……我不热……”雷娜塔结结巴巴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