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赤司又拿起了第二个纸盒,把四角拆掉后再压平。
“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赤司征十郎又拿起了第三个纸盒,“到我这一代,别说家纹了,连自己家收购的公司商标都加进了我们家的家纹图案,成了我家的家纹一个变种。”简直太好笑了。
赤司征十郎勉强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自平安京时代兴起的家纹,从源赖朝的时代开始,为了区分本家和分家,分家会在本家的家纹上进行各种花样的变种已经成了一种历史习惯。
从平安京时代延续下来的家纹据说多达数万种,就连专门的学者都做不到看一个家纹就能说出是哪一家的后人,顶多看着有足够象征意义的图案说这可能是哪一家的分支,然后按图索骥去推断这可能是那一家的某个分支。
赤司征十郎嘲笑的正是这种无止境的谄媚和讨好的行动力。
这家做巧克力棒的食品公司,怎么说也是在关东大地震之前的明治时代就已经成立的老牌公司,结果被不到三代不足百年的赤司财阀收购后,立刻就干脆利落的在自家的商标上加进了赤司家随便搞出来的家纹,果断地把自家公司当成了赤司家的分家处理。
这种行动力让赤司征十郎已经产生了一种佩服了。
不过,发现这一事实的沈韵只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了。
“你们家怎么想到要开食品公司的”沈韵只觉得奇怪,“我记得赤司财阀一向不碰这种行业的。”
赤司反问道“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棒吗”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突然说出了布鲁斯`韦恩一样的发言,“我就买了。”
“怎么说呢。”沈韵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虽然很想说受宠若惊,但是啊,这家公司既然是你的产业,也就不存在什么千里迢迢的说法吧”
你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家把这些地区限定送到家里来诶。
“是我家的。”
赤司征十郎纠正了沈韵的说法。
“不是我的。”
他叹了口气。
“出钱的是赤司家,我只是牵头负责了收购案而已。”
沈韵看到赤司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回想起他在初中时候就拿到了几千万的“亲爹投资”,虽然知道问了没必要,但还是问出了口“小征,这不是拿来给你锻炼一下比如说,让你学一学怎么收购其他公司的”
“不。”赤司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没等沈韵开口,又说道“这是惩罚。”
“啥”
“惩罚”就是让不到二十岁的亲儿子去收购那么一家食品公司吗
沈韵觉得御三家之一的掌权人的脑回路自己真是捉摸不透。
要知道每次她看综艺节目的时候,都能看到这家食品公司的名字出现在赞助一栏诶。
“我搞了前田家的大典太光世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
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
沈韵一口咬断了自己嘴里草莓口味的“秋田地区限定”。
“小征,我其实不太想听你重复一遍自己怎么用了资本主义的正当金融手段搞到了大典太光世的”
毕竟已经见过大典太光世的付丧神样子,听上去颇像是某种男男恋漫画的套路。
看上了血统高贵的大家族继承人的有钱富豪一掷千金巧取豪夺把对方夺过来
这种一听就很狗血的剧情。
“是他们家先来碰瓷我的。”
赤司征十郎学了好些年的中文一直都有在与时俱进。
沈韵都快忘了自家的青梅竹马还有“中文十级”这么一个设定了。
“以为能从我身上捞钱,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这还确实是血本无归,连他们家的至宝之一都拿来抵债了。
沈韵觉得这种套路真的越来越像狗血漫画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