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段易洗完澡躺上床,挂着耳机,开始与明天私聊。
打了个呵欠,段易听见明天问:“下一轮你打算怎么报查验,狼警?”
“狼警?真认我是狼?”段易笑了,“昨晚套了我一晚上的话。我不信你没抿出我身份。”
耳机那端传来明天低沉的嗓音和正经的语调:“小易哥,我跟你聊一晚上的天,不是为了抿你身份。我是因为——”
“那什么……”段易耳朵又一烫,赶紧道,“说正事儿。查验问题。”
停顿片刻,明天问:“说真的,下一轮你想怎么发言?刚才归票的时候,你没有留警徽流,你还没想好?”
“确实没想好。”段易道,“我仔细分析了邬君兰的发言,她构不成一张淡牌。她要么是狼,要么是真预言家。如果我真的是石像鬼,今晚当然应该验邬君兰。”
“这次的新人都是资深玩家,而老队友们走到现在,也渐渐地都会玩了。经过今晚一夜的复盘,狼人们一定能盘出焦点应该在邬君兰。所以,如果我不验邬君兰,一定会被狼人怀疑,我不是真石像鬼。”
“问题就在于,邬君兰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如果是真预,我应该丢查杀。她如果是狼人,我就应该发金水。你怎么看?”
“我依然觉得她真预言家的面大一些。”明天道,“其实当听完邬君兰第一个发言,我就觉得她是真预言家。所以我跳出来,其实是想帮她挡刀。”
“嗯。跟我猜的一样。”段易点头。
听到这话,明天似乎笑了一下,随后他才道:“基于我之前的表现……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你那样相信我的。所以,警上在我后面发言的康含音,她不会认为我在挡刀,她应该认为我是跟邬君兰对跳的狼。因此她也跳了出来帮邬君兰挡刀。这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推测。”
“其实仔细想想,康含音为什么急于把彭程投出去?”
段易蹙眉道:“邬君兰警上强势跳预言家,给警下一张牌发了金水;但警长竞选结束后,她忽然退水,且发言有漏洞。这样一来,她其实有很大的狼面。如果没有人把彭程推出去……一定有人会怀疑到邬君兰身上。”
明天点头:“是。所以其实康含音不一定就认为彭程是铁狼。彭程拍不出身份。那么在她眼里,彭程要么是狼,要么是民。牺牲彭程没关系,她得先把邬君兰这个预言家保住。”
“因此,为了避免有人拿邬君兰退水的行为攻击她狼面大,把她归票出去。康含音只能先下手为强,强势把彭程打成焦点牌。”
“康含音和邬君兰有着这一层很隐秘的共边关系。她们确实有双狼的可能,但康含音和彭程不共边,你又套到了彭程的话,基本确定他是狼。另外,再结合这俩姑娘的性格来看,她们是真预言家和平民的可能是最大的。”
“嗯。所以除非有意外,基本已经可以肯定邬君兰是真预言家。”
段易基本认可明天的判断。
那么问题现在又绕回去了——段易要不要给邬君兰发查杀呢?
如果邬君兰是真预,段易给她扔一张查杀,一定能骗到狼人,让他们以为他是石像鬼。
可这又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
——万一他的查杀真导致狼人把邬君兰归票出去,他这是真在帮狼人玩了。
思索了一会儿,段易再道:“我知道了。我不给邬君兰发查杀。就按你刚才分析的那样,我直接强势去盘邬君兰和康含音隐形共边的逻辑。到时候我就说,在我眼里,跟你对跳的康含音是铁狼,邬君兰一定是跟她夜里见面的一张牌,也就是她们双狼,我当然不用再验。”
明天道:“是。这样相对比较稳妥了。你随便找人扔个金水。然后我们视情况再看。”
“果然是通关大佬。”段易夸了明天一句,想到什么,又笑问,“只不过……看来你要退水,不跟我对跳石像鬼了。”
“不跳了。”明天笑着答,“昨天我没退水预言家,下一轮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退的。”
段易:“你退水这么晚,会被打成焦点。”
明天:“没事儿。我可以直接拍身份。只是这么一来,明晚我多半会用到解药,所以我今天最好先把毒药用了,追一个轮次,免得我们陷入被动。”
“你把毒药用了,明天你就不能自证身份了。”段易蹙眉,“万一狼人跟你对跳女巫呢?”
明天:“如果有人跟我对跳女巫,能凭逻辑压过我。那也挺难的。”
段易笑着拿指尖勾了勾鼻尖,把枕头往脖子下挪了挪。“……哦,那倒也是。”
明天:“我是唯一通过关回溯时间的。我觉得凭这个好人也不应该轻易票我。”
段易有些失笑,明天再正色道:“不开玩笑,说回正经的——其实好人容易赢的。康含音跟彭程拉了对立面,守墓人验了彭程的身份,会认下康含音的好身份。而康含音会保邬君兰。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好人把你当真石像鬼票走。我并不想你先出局。”
“真正的石像鬼知道我是假的。那么站我边的或许只有两匹狼。你女巫要是被怼出来,你也不能站我。否则会暴露给狼我是假石像鬼——”
段易琢磨了一下,“1、2、4,你们三个好人,加上一个石像鬼,确实可能把我票出去。最好咱们能把真石像鬼诈出来。”
明天想了想,道:“倒是有办法。如果他是我们的老队友,多半会先验你我的身份。他很可能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