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场面紧张,段易确实根本来不及判断那名侍女到底是怎么走到这墓室来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当时没有留意到一个细节——洪贤贴着墙角一步步后退,眼神高度警惕地在侍女和3号间来回滑动,很显然是刚从3号身边离开。
当然,仅凭这个细节,段易无法做出肯定结论——一定就是洪贤设计陷害了3号。
但无法下结论,并不意味着段易不能给他安上这个嫌疑。
洪贤此人如此没节操,那段易只能以牙还牙。
此时此刻,望向11号,段易再道:“我引来黄沙攻击,是因为我碰到了新娘,还试图把她拉进墓室;而不久前,我们引来那些护卫的攻击,则是因为我们抢走了新娘的尸体……种种事实足以说明,只要我们不对画上的人胡作非为,他们就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所以,如果不是有人做了什么,那侍女怎么会突然攻击起3号呢?3号姑娘胆子小,不会主动惹事。那么洪贤,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怒了侍女,却把3号推了出去?
“你要是不敢承认,需不需要我口述,将当时发生的一切讲给你听?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段易这一字一句说得从容不迫、铿锵有力。
洪贤这样油嘴滑舌张口就忽悠的人,一时竟是语塞。
这个时候邬君兰忽然站起来开了口:“这事儿不需7号说,我也看得一清二楚。一开始是洪贤在画有求亲图的那面墙跟前徘徊,我亲眼看见他伸手碰了画上的什么。之后他收回手,让3号过去跟他一起看,说他有发现。紧接着他就自己往后退了,留3号一个人在那幅画跟前。后来没过多久,就出了侍女从壁画里爬出来攻击3号的事。”
3号一听这话有些懵了,脸色发白地看向洪贤。“你、你当时说看见侍女好像能动,让我一起看看,我就过去了。画确实在动,我有点怕,所以想找你,但我一扭头你就不见了。然后……然后那只手就从画里伸了出来……对,为什么我一过去你就走了?你是不是……你真是故意害我的?”
“别听他们胡说。你想想一进这墓室是谁照顾你?”洪贤立刻走到3号跟前,义正词严道,“是女侍女跑出来之后,我才躲开的。什么叫我提前跑了?我没有提前跑!我那会儿只是被女侍女吓到了!遇到危险,我第一反应是跑,这也正常啊。我没想到你会愣在原地啊。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跑?墙上的人活了,我们俩同时看见,我跑了,你站在原地没跑,这事儿不能赖我吧?我怎么会想到你会吓得不敢动呢?”
看见3号的表情,见她居然被说得有点动容,邬君兰赶紧道:“姑娘,别信他的话。那侍女是看他不在,才顺手攻击你的。所以,他逃跑在先,侍女走出来攻击人在后。你别被忽悠了。当时你被吓到了,细节上可能记得不清楚。可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就是故意的。再说,退一万步,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在危急时刻扔下你就跑的男人,你敢信?”
对3号说完,邬君兰再看向其余玩家道:“7号段易,一直是我的队友,救过我很多次。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他就算当狼、当第三方,也没有一次放弃过带好人离开。他可以不要金币,但一定会带我们走。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11号说的一切,全都是伪逻辑,别被他骗了。6号玩太差,11号也演不下去了,干脆想些别的理由来让你们好人自相残杀。可惜了,他玩得不好。有本事——”
瞥向洪贤,邬君兰嘲道:“有本事你开局就演起来,你像7号那样,有危险先自己上,有困难先自己扛,那我们可能还会信你。但现在……半点力气没出,就凭耍耍嘴皮子,你以为你就能忽悠住我们?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凭所谓的一张脸走到现在的。毕竟从6号胡晋的悍跳发言来看,现在的玩家素质还是挺参差不齐的。可以理解,毕竟凭运气和抱大腿,有时候大家也能把副本混过去。我看你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自以为是,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把我们挑拨了?”
邬君兰这几句话几乎怼得洪贤哑口无言。
他张开口试图插话好几次,但愣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走到3号身边,邬君兰揉了一下她的肩膀,再瞥了一眼洪贤旁边的12号姑娘。
之前10号还在的时候,12号老是做出一副要和她争抢洪贤的样子。
10号要是对洪贤撒个娇,12号就会赶紧补个媚眼。
但现在10号不在,12号几乎全程没与他互动,只是坐在旁边冷着脸不发一言。
盯了12号片刻,邬君兰搂住3号的肩膀。“姐姐给你上一课。这12号恐怕和洪贤一起在忽悠10号,营造一种洪贤真的很受女生欢迎,谁都在抢他的假象。久而久之,10号就被他俩洗了脑,以为洪贤真的有多么优秀、而自己错过了他有多可惜。但其实洪贤是骗子,这12号是他的帮凶。”
时间走至9点整。
因为昨日竞选警长失败的缘故,广播宣布下面进入第二次的警长竞选环节。
最后当然是4号东方羽当选了警长,勉强算是毫无悬念。
投她的是1、2、3、5、7。
至于8、9、12这三个人,他们选择的是11号洪贤。
8号眼镜瘦子男,他昨天就坚持站边跟4号对跳的6号胡晋,而今天在4号是唯一真预言家、且她给8号发了金水的情况下,8号居然仍然把票投给了11号洪贤。
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