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飙射而出,桃花都染了红。
女胡人眼眸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多了几滴血,一道狰狞的剑痕,斩开了她的彩色布帛,让布帛只剩一种血色。
血肉外翻,白骨森森,血水还有其他颜色的体液在不断的流淌而出。
女胡人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盯着罗鸿,看着那挥出一剑,便拄着剑,叉着腰的罗鸿,眼珠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滚动。
那……那是邪术吗?
女胡人心头满是疑惑,满是苦涩。
本以为罗鸿是光明正大,正气凛然的剑修,毕竟,罗鸿身上展露出的璀璨如烈阳的正阳之气,实在是让她无法相信,这罗鸿在战斗过程中,居然会有邪修手段……
抓住她脚踝,让她无法移动的手段,透露着森森的邪煞之气。
也就是说,这罗鸿……还是邪修?!
女胡人跪在了地上,血水在她的身下形成了血泊。
罗鸿聚了四十八道剑气的一剑,斩断了她的所有生机。
桃花花瓣微微轻颤,其上有血珠滑落,抵在女胡人的脸颊在,她那有几分凌乱的发丝飞扬着。
眼帘微抬,有几分迷茫和残留的对这个世界的不甘。
罗鸿白衣不染血,拄着古剑地蛟,望了一眼天上悠悠飘卷的白云。
视线横移,重新落在了女胡人的身上。
“听说有很多人想杀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知道吗?我只想安安心心的做个坏蛋,然后晋升大坏蛋,最后成为祸国殃民的超级大坏蛋,可是……你们总是要让我不痛快,既然让我不痛快,那我也让你们难以痛快。”
“正如老赵所说,让我不痛快者,皆一刀斩之。”
女胡人看着罗鸿,有几分恍惚,伤势恶化,开始不断剥夺她的生机。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你想死也做一个无名死鬼吗?”
罗鸿露出灿烂的笑容。
女胡人捂着伤口,脸上满是悲戚,她是天才,或许比不上完颜洪烈等人,但是……她的天赋并不弱。
她并不想藉藉无名的死去。
“我……”女胡人张开了嘴,可是有血水从她口中涌出。
“我叫……拓跋冰……”
女人道,眼睛带着几分希冀,看着罗鸿。
却见,罗鸿取出了人皮册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一笔一划的写上“拓跋冰”三个字。
写完后,罗鸿收起了册子。
他凑到了拓跋冰的晶莹的耳畔,挽起她的青丝,轻声道:“真乖。”
然后,手中的古剑地蛟抵住了拓跋冰的脖子,猛地扫过,将女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拓跋冰身首分离的脸上带着几分惊愕。
而罗鸿却是重新站了起来,笑了笑,我可真是太坏了。
尔后古剑地蛟斜握,剑尖淌血。
罗鸿看着拓跋冰的尸体,猛地一抬手。
“站起来!”
丹田中的邪煞之气刹那被抽空。
扭曲的影子,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幽魂。
拓跋冰的邪影,徐徐蠕动,很快便从影子中飘了起来。
罗鸿一笑,散去邪影,迈开步伐,白衣飞扬,染血的桃瓣纷飞间,继续踏上了浓雾已经散去的石径。
……
半山腰大坪。
气氛开始变得有几分凝重。
因为,在场的护道者都不是弱者,最弱的护道者也有二品的实力,他们的感知极强,可以感受到石径上不断爆发的力量气机。
许久,牌坊后的石径,有人一脸落寞的走了下来。
有人身负重伤,黑着脸,不甘心的走下。
石径只有一条,两人相遇,必须打败,亦或者杀死对方,方能有机会踏上那唯一的石径。
忽然,有哗然声响彻。
一具尸体从石径上滑落而下,血染红了青石梯,有几分浓郁的血腥和刺鼻味道,陡然扩散。
护道者们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死人了。
稷下学宫的招生选拔本就是一次历练,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死亡……其实也算是正常。
但是,往届死的正常都是藉藉无名的江湖客,而这一届,似乎不一样了。
“阿冰!”
正在养气凝神的完颜车古眼眸刹那间一缩,一声怒吼,震的整个大坪都在抖动不已。
完颜车古抱起拓跋冰的尸体以及滚落的头颅。
那美艳的脸上犹存着惊愕,显然她死前都不得安宁。
完颜车古浑身冰冷,他没有想到能够战六品巅峰的拓跋冰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拓跋冰的身份可不一般,拓跋在金帐王庭可是大姓。
更逞论拓跋冰的父亲,更是金帐王庭的第一将主……
周围的护道者也是诧异万分。
谁都没有想到,死的第一人,居然是金帐王庭的。
金帐王庭的天才都是骁勇善战,怎么就第一个死了?
完颜车古此刻压抑着恐怖的杀心。
他手抹过拓跋冰的尸体,感受着其上残留的剑气波动。
闭上眼,眼眸中隐隐中闪烁过一抹剑芒,地蛟浅吟……
“古剑地蛟!”
“杀阿冰者,罗人屠之子!”
完颜车古骤然睁开眼,恐怖的杀机,仿佛化作了大龙卷,要将整个大坪都卷的七零八落。
远处。
赵东汉一脸错愕,尔后,流露出兴奋大笑。
“一猜就是我家公子,当初我家公子砍赵家小姐的脑袋,也是这样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