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舟猛地一震,耳边苍老的声音消失了,他依旧身处在方济河的房间里,刚才的一切仿佛是自己凭空做出来的白日梦,没留下半点痕迹。
他心里有点恍惚,抬头一看,发现刚才那一声是方济河叫的,衣橱已经被挪开,后面原本雪白的墙上,露出了一个猫型的黑印,虽然只是一个轮廓而已,但看起来惟妙惟肖,分外诡异。
杜明舟看了这一眼,就发现那只猫本来应该是两只眼睛的部分氤氲着两小片红雾,给人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只是别人似乎没有注意。
乔广澜跟方家的两父子站在一起,背影显得挺拔卓然,这个角度,杜明舟只能看见他小半张j-i,ng致的侧脸,在窗外的阳光下显出玉色的光泽,眉峰微敛。
方苧苧本来也跟着,但她是个女孩子,现在有点害怕那个猫印,躲在了最能给人安全感的杜明舟旁边,见杜明舟回头看自己,小声叫了声“明舟哥”。
杜明舟悄悄道:“苧苧,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我自言自语?”
方苧苧道:“啊,自言自语,你说什么了?”
杜明舟:“……”
方苧苧这才转过弯来:“没有,没有……那个,明舟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杜明舟:“你自己说没说话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你那个,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让那个懂很多的医生给你看看?”
这丫头说的好像在关心人一样,实际上已经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了一米远,杜明舟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躲,我要是真中邪了想杀你,距离绝对不是问题。”
方苧苧:“……”
终于有个帅哥肯跟自己说“距离不是问题”了,可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场面很有问题呢?
方苧苧嬉皮笑脸地说:“你要是攻击我,我只好找医生寻求保护了。”
杜明舟眼睛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嗯?”
方苧苧小声道:“想泡他,帮忙要个电话呗?”
她是家里的长女,之前因为家里出了点事,一直在小镇子上跟n_ain_ai住,直到十多岁才接回来,从小就跟着一帮男孩子野,x_i,ng格也大大咧咧的。别人怕杜明舟,她就不怕,不但不怕,以前还企图染指,被杜明舟训了一通才老实了点。
不过她x_i,ng格开朗直爽,并不惹人讨厌,杜明舟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也一直把方苧苧当妹妹一样。
杜明舟呵呵:“你以前不是还想泡我吗?目标转移的不慢啊。”
“呦,这话好酸。”
方苧苧大言不惭,捧着脸做花痴状:“得天下美男而睡之,乃人生一大快事。虽然明舟哥你也很帅,但是我觉得还是乔医生更胜一筹啊。你是春花,他就是秋水,我就喜欢这种x_i,ng子烈的,你学不来,嘿嘿嘿嘿……哎呦!”
杜明舟收回手:“根本没敲到你,别装了。苧苧,我知道你有分寸,又不是我们杜家的人,平常你愿意玩玩就玩玩,我肯定不会管,但是这个乔医生……”
他收了笑容,淡淡地说:“不是一个可以玩玩的对象。”
他的神情和语气让方苧苧哑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过了一会才嘀咕道:“不玩就不玩,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吓我一跳。”
杜明舟恢复了有点漫不经心的表情:“没听说过‘认真的男人最美丽’吗?”
方苧苧:“……”
杜明舟不再理她,慢悠悠踱到乔广澜身边去了,方济河正在怀疑人生:“不可能啊,最近家里都没有来过外人,更别说进我房间了,这东西怎么弄上去的?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方斌及时阻止了儿子变成祥林嫂,看向乔广澜的眼神已经和最开始不同,他小心而恭敬地询问,连称呼都变了:“乔大师,请问就是这东西让济河昏迷不醒吗?”
乔广澜模棱两可地说:“是吧。”
见方济河还在那里纠结这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杜明舟c-h-a了句嘴:“我倒觉得这只猫的图案看着不像人为画在墙上,反而像是从墙里面长出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一转头,看乔广澜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立刻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务求让自己看上去更帅。
怎么样,现在发现你杜爷也挺不简单的了吧?
乔广澜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好苗子啊。真可惜,如果你再年轻二十岁,我就是坑蒙拐骗,也得想办法收你当徒弟。”
杜明舟想也不想地说:“其实我今年虽然已经二十八了,但心态特别年轻,身体的柔韧x_i,ng也不错,跟八岁不差什么。”
方家人:“……”
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乔广澜道:“那些都是其次,干我们这行,最大的要求是脸皮要薄。”
杜明舟:“……”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表情,方济河心里掠过了一丝暗爽。
乔广澜虽然在说话,手上一直没闲着,用手指在墙上敲了几下寻找方位,然后道:“挖吧,只能把墙挖开。”
方斌打电话,很快就把人叫来,请教道:“挖那只猫吗?”
乔广澜摇了摇头,随手从方济河桌子上拿起四支碳素笔芯,照着这面墙的一处扔出,道:“挖这。”
四根笔芯就像钢钉一样,整整齐齐地钉在了墙上,圈出一个正方形。
准备开挖的一名保镖手中的铁锨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上捡,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