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的意思是她坐公交上班,沈清浅去送妈妈。
三人各执一词,最后祝琇云要拍板,屠斐说什么都不干,吃完早餐一溜烟跑了。
“行了,师姐,你就让我送送吧。”沈清浅笑着说。
早高峰的海京市堵成一条长龙,祝琇云聊起昨天过来时还算顺畅,“再晚一点,赶上晚高峰,怕是也要堵车了。”
沈清浅顺口问几点到的,祝琇云想了想,“我昨天不到4点就到了。”
“啊……”沈清浅诧异,“师姐到那么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就一直在门口等了啊。”
“反正我也没事,你们忙,打电话你们还着急。”
“那也是……”沈清浅很抱歉,祝琇云半开玩笑,“师妹要是信得着我,手里有多余的钥匙给我一把,我有时过来不能长时间停留,打算给屠斐买东西拿到单位也不好……”
“好。”沈清浅送祝琇云到车站,她从钱包里拿出一枚钥匙,“师姐,以后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祝琇云接过来,“那我就笑纳了,以后再过来给你打电话。”
沈清浅返程的路上接到林魅的电话,约她中午吃饭,特意表明,“我希望今晚能坐沈总的御驾。”
言外之意,林魅希望沈清浅开车来接她,沈清浅没有直接答应,先发信息问屠斐中午的安排。
屠斐没回复,沈清浅无奈,小孩儿一旦进入破案状态……手机就是个摆设。
虽然大多时候,沈清浅都会理解屠斐,不过偶尔也有那么一两次,她不想理解。
沈清浅索性答应林魅的饭局,到时候万一某个小孩儿想中午约她吃饭,也只能后悔咯。
沈清浅如果知道屠斐在忙于什么,她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屠斐正在看技术组赶在中秋节深夜完成的报告。
报告的结果可喜可贺,车把手上残留了柴英卓的指纹,而车尾一个凸起的尖角剐蹭了一块比小指甲盖还要小的布料,经过检测,与陈光辉从水里打捞出来包裹石头的布料一致,可见这就是白鹏兴死时穿的衣服。
也就是截止到这一刻,除了白鹏兴指甲盖里的毒品,柴英卓杀死白鹏兴的案子的证据链条接近完整。
如果进度条是100,那么此刻证据链已经高达98。
尽管还没细致到柴英卓是如何进入房间杀死白鹏兴的,但证据链显示来看,柴英卓应该是那晚进入到白鹏兴家里,而且是在白鹏兴已知有人要过来的前提下他买了两人份的烧烤。
柴英卓进入房内,两人话不投机打起来失手杀人的可能性不大,通过现场没有厮打的混迹来看,柴英卓是蓄意杀人,而白鹏兴对于女装的柴英卓应该是没有警惕,所以强壮的小伙子就被从背后勒死了。
98的证据链,还差2的作案动机,柴英卓为什么杀白鹏兴?
其实这一条,现在乐观来想,可以通过逮捕柴英卓审讯来询问。
不乐观的想,柴英卓不肯说,案子僵持是小,白鹏兴指甲里的毒品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何才能挖掘出来才是大事。
所以眼下邢思博没有下令逮捕柴英卓,屠斐笃定地说:“柴英卓必定是为了包庇纪景明。”
从柴英卓和白鹏兴的社会关系来说,两人几乎没有交集,而他们之间唯一有交集的人物是纪景明。
“老大,金碧辉煌,按照计划来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搞事情了。”屠斐兴奋地搓手手,邢思博叼着烟在窗边一口接一口地抽,他嘶地一声倒吸口气,说:“其实……”邢思博沉吟着半晌,回身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必先暴露。”
屠斐不解,邢思博挑明地说:“阙宁凝现在已经暴露了,你不如在她背后先看看情况。”
陈光辉靠着椅背偏头问:“那海淀分局知道不得挑理吗?”
“有啥挑的?”邢思博横了一眼反问,“阙宁凝查的是何俊雄的案子,我们查的是白鹏兴的案子。”
“老大,咱就不能直接向市局申请调查金碧辉煌吗?”屠斐惆怅,直接进去多容易的事,邢思博看穿她的想法,“这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进去了就能查到,金碧辉煌的高层不是傻子,能在闹市区开这么大个夜总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你们知道金碧辉煌的前身是什么吗?”
陈光辉和屠斐面面相觑,邢思博坦言,金碧辉煌前身是政府办公楼旧址,能在政府工作的地方盖娱乐设施,可想而知,金碧辉煌背后的关系有多错综复杂,“而且,那边一条街,原来是夜总会一条街,你们现在过去看看,除了金碧辉煌还有夜总会吗?”
没有,一家都没有。
金碧辉煌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一片的竞争者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不然转行,要不然倒闭,“不是没有人想和金碧辉煌对抗过,不过结局都输了。”邢思博的话让陈光辉咂舌,屠斐也跟听故事似的,她兴致勃勃地问,“老大,金碧辉煌的老板就是我听说是一个外号叫什么金麒麟的人?他到底干嘛的?”
邢思博讳莫如深,两人嘛也没问出来,屠斐撇撇嘴,哼。
作战方案微调整,屠斐也决定再找阙宁凝商量私下合作的事,她拿起局里的座机打过去。
一上午沟通完,阙宁凝勉强同意的是她单方面无条件信息共享,但是不允许屠斐涉足金碧辉煌。
屠斐暂时只能“委曲求全”,临到中午,屠斐才有心思翻手机。
一看沈清浅的未读短信,屠斐哎哎呀呀叫了半天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