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琪打开一看,发现那些照片都是邱欣怡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有一些看起来十分亲密。
她不认识那个男的,也就不去管了,揣起照片就准备离开。但在爬窗之前,她突然想到,也许这男人保留了多个副本呢?
于是她又地毯式地大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剩下男人睡觉的卧室了。她心一横,走了进去。那卧室里似乎也没什么东西。她正准备走了,突然看见,男人的脑袋下面枕着一个布包,似乎里面放着书一样厚的东西。
“这下难度可大了。”她心想。
她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个男人打昏或者怎么样。但也许他睡得比较死呢?她尝试着慢慢接近男人,没想到刚刚靠近,那男人就突然醒过来了。
他眼睛睁开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三秒钟。可能是在一片黑暗中,那男人并没有认眼前这个面孔。然后他突然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手已经伸向那个布包。
可惜李宇琪比他快了一步,抢先上前,用肩膀把男人撞到一边,手里已经把布包抢过来了。
东西到手了,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似乎不好对付。他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都不得好死!”
李宇琪来不及追究这句言语中的含义,因为男人已经扑了上来。她一时间反应慢了,只得伸出手臂格挡了一下,却发现这男人的力量远超过了之前交手的时候,也不知是因为被激怒还是别的。她吃痛后退了一步,心想不如走为上记,便向房门那边跑去。但她没跑几步,就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
回头一看,那男人双手拼命地抓着脖子,眼珠突出,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一会就停止挣扎,软软地倒了下去。在他的身后,一个高瘦的身影,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绳索。
此时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凌晨三点零五分。
“你太慢了。”那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李宇琪才看见,那是个高瘦的女子,脸颊偏方,腿又细又长。
她看了一眼李宇琪手中的东西,似乎完全不感兴趣,转过身便要离开。
李宇琪叫住她:“你也是湾总的人?”
那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地说一句:“我只管我的任务,你最好也只关心你自己的任务。”然后她头也没回,消失了。
李宇琪慢慢坐在地上。刚才那一段惊险的回忆让她此刻有些后怕。回过头,那男子的尸体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在地上。他的眼睛还圆睁着,定定地望向她。
很显然湾总认为她还没有杀人的能力,所以另外派了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她需要自己动手杀一个无辜的人,她能下得了手吗?
李宇琪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
把照片交给邱欣怡的时候,她似乎很满意。简单看了一下照片,当着李宇琪的面,她按下打火机,把所有的副本都烧了。
“你做的不错。”她说。
从这件事以后,她才算是真正入伙了。
(六)太子
一开始,李宇琪觉得自己就像是邱欣怡的小助理,一切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她去做,小到定外卖、买衣服,大到送口信、印合同。在这个过程中,她大概摸透了整个y城的赌博业务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陷入矛盾的撕裂当中。与组织里的人闲聊时,那些人无谓的态度让她感到心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觉得自己的思想仿佛也慢慢地被同化了。本来沉迷赌博的人就没有什么好同情的,越陷越深也不过是那种赌徒心态在作祟。借高利贷的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但看到追债手段越来越残忍,她又必须要控制心里残留的那一点点柔软,努力不要表现出来。
那天湾总没找她,她一个人无聊,便到游戏厅去,果然看见袁丹妮在那台跳舞机上蹦蹦跳跳。等她从跳舞机上下来,看见李宇琪,开心地飞奔过来。
“你现在可是湾总面前的大红人,整条街都在议论你呢。”袁丹妮说。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吃饭喝酒打游戏。丹妮叽里呱啦地说着近期的见闻,其实李宇琪也差不多都知道。只是说起另一件新鲜事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心里一动。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来着?”李宇琪问。
“哦,你是说太子?”袁丹妮说,“她近期好像转性了,居然开始管事了。”她仔细地扒着手里的小龙虾,一边说:“最近的八卦说她和消音姐走得很近,听说消音姐给她找了好几个漂亮姑娘,但是她好像都没什么兴趣......你说也是奇怪,要不是为了女人,她找消音姐干嘛呢?”
这是个好问题。李宇琪心想。
李宇琪第一次见到太子,是邱欣怡带她参加一个饭局,刚好许总和太子都在。那时她的感觉是,果然名不虚传——个子很高的徐子轩在其他人的衬托下仿佛鹤立鸡群。她有一种邪邪的气质,看起来似乎对一切都漫不经心,但为人处世的细节却又打理得非常好。简单来说,就是一眼望上去你觉得这是个浪子,但一旦接触起来,又觉得彬彬有礼,举止得体。也不知道这人设她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在饭局上,徐子轩带着自己的正牌女友,嘘寒问暖,处处照顾,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传闻中爱好拈花惹草的本性。那女友名叫袁雨桢,长得娇小可爱,但显然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行为举止都表现着大小姐的样子。听说她家在d城,也